“如果你想要名气,那么我可以等到下半年,你和马仕画廊达成合作后,我通过画廊购买你的作品。如果你想要低调,瑞士的苏黎世州银行,百达银行,新加坡的大华银行……我都可以给你开设私人账户。甚至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写下一张运通的不记名支票。”
豪哥随手从抽屉里套出了一个美元支票本。
拿出桌子上的万宝龙钢笔。
在$的符号后面,写上了3,000,000。00以及下方“threemilliondors“的备注。
“相信我,顾先生,对于我来说拿出300万美元,要比你拿出10万美元来说,轻松的太多太多了。拿这种小钱来勒索你,太上不得台面了。”
“等到你回家的时候,这张可以轻易兑换的支票,就正躺在——”
“不,先生,这不是风险的关系。”
顾为经打断了豪哥充满诱惑力的叙述。
“不是风险的关系,那么就是人的关系了?”豪哥顿了顿,淡淡的说道。
“我不想冒犯您,我可以说实话么。”
“直言的冒犯,胜过虚假的赞歌,我这辈子听过太多太多假话了,换换耳朵也不错,讲。”
“是的,我不想拿您的钱,一分也不想。”
“真是让人无比尴尬的回答,我被人这么直白的拒绝的次数不多,我想问你,顾先生,如果换一个人,一个普通的客户找到您,说想要花300万美元买一幅画。或者等你签了画廊,发现有一幅画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客户,花300万美元买走了。你会卖么?你会高兴么。”
豪哥耐着性子问道。
“我想不出来任何不卖的理由。”顾为经想了想,回答到,“我大概会非常开心的吧。”
“好吧,我们可以排除你天生对钱过敏的可能性了,那唯一的变量就是我了。好吧,答案是,你讨厌我。”
豪哥笑着说。
“顾为经呀顾为经,我搞不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的不尊重我?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反复复的羞辱我?”
“你看,我觉得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顾先生,我觉得我真的很尊重你了。”
“我给你送钱,给你送车,我警告苗昂温不要去打扰你。对么?”
“是的。”顾为经点头。
“你冒犯了我,而我却决定想要和你交个朋友。花钱买你一幅画,花足足300万美元的天价买你一幅画,对吧?”豪哥接着平静的说道。
“是的。”
顾为经再次点头。
“我唯一做的一件敲打你的举动,就是在画协入会的事情上。但是,顾先生你要清楚,我是个做老大的人。苗昂温跟我,所以我就要推他。你不跟我,所以,我就不能选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规矩。”
“当一个好好先生,在地下社会里是混不下去的。”
“可既使如此,你真以为,如果我真的想认真整你,你的书画协会的风波,能够这么顺风顺水的过去?你选不上美协,你的爷爷就能选上了。”
“不能。”顾为经说。
“没错,从始至终,我都只是只用了艺术行业里的常见手段来处理这件事。我收买评委,我拉拢记者,天底下任何一处,管你是美国还是欧洲,是好莱坞还是威尼斯,都逃不脱这样的灰色地带的利益交换戏码。你想靠自己的双脚走到行业的高处,这就是你必须面对的一环。”
“你一定会被记者骂,画的再好,也会有评委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不喜欢你。凭什么你有能力,就要给你颁奖呢?我只是给你这样的年轻人,上了一堂社会成长课。如果你的道德洁癖,连这都接受不了,那说明你不适合走艺术家这条路。画家可以敏感,但也要坚韧。”
“我过分么?”
豪哥再次问道。
“不过分。”
顾为经点点头。
讲道理,以豪哥的能力,人家真的是没太和自己计较的。
迄今为止。
画协上的那些事情,他所展现的都只是一个画界大亨的手腕。
而非黑道大亨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