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刚好过农历十五,医生说过了年比较好。
顾七七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她所有的一切都被人狠狠的撕碎了,哪里还顾及晦气不晦气。
但既然医生都提议了,顾七七只好答应。
于是这三天,她都在这小医院里面住下,没有去许诚的家。
这里的设施虽然很简陋,但是该有的都有了,也挺方便。
也因为众人觉得过年时间住院晦气吧,她入住的六人间,只有她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起初那女人会无话找话同她聊,可被她无视多了,那女人也闭了嘴,只当她不存在。
一晃,就到了三天后。
因为她的情况比较特殊,肚子都五个月了,属于中期引产,其伤害等于一次正常分娩。除了正常的术前协议需要签名外,医生额外给了她一份类似生死自负的东西。
签完之后,一切按照正常程序进行。
她睡了沉沉的一觉。
梦里。
她将最近发生的事都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假如她没有听顾蒙的安排回国,假如她没有听母亲所言什么为了婚后的生活好过些,她必须得让盛世对她产生点好感,假如她没有愚笨的以为盛世一定会听从家里的安排去联姻……
那么也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可再睁眼,身体明显的不同深深的提醒她,世界没有假如。
只有当下切切实实发生的一切。
这一场手术,给她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她刚从手术台下来时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吸了几天氧,总算恢复了些精神劲。
她在病床上躺了几天,是隔壁床的女人看不下去,时不时搭把她帮助她。
顾七七躺着,睁着眼看雪白的天花,一眨不眨。
这虚弱并没有削弱她的仇恨,反而疯狂的生长,在她心底生出一片丛林。
她不甘心。
凭什么世界这么多人,这些苦难非要发生在她身上。
她真的不甘。
“哎,这整个礼拜只有你一个人,连一个探望你的人也没有,看你的样子,每天愁眉苦脸跟有血海深仇似的。”隔壁床的女人拧着毛巾,准备给床上的女人擦擦脸,感叹道:“都从鬼门关里走过一圈了,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
顾七七不说话。
任由女人对她进行清洁。
她太累了,累的连呼吸也觉得费劲。
而且,她很厌恶,为什么旁观者总能轻易说出劝勉的话?
这女人压根不知道她发生过什么事,一开口就叫她放下,这种无知的劝勉在她看来,简直就像一朵圣洁的白莲花,真叫人反胃!
“你啊,这样做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你……”
顾七七翻身,背对女人,不想再听她长篇大论。
女人见状,拿着毛巾的手悬空几秒,随即将毛巾摔里脸盆里:“当我事多,不管你了!”
【ps:本来是想七七被保镖慢慢给融化的~但想想,这种事恐怕再多的爱也融不了~不如换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