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完老婆孩子,霍正廉刚走到前院书房,钱师爷就前来回报。
钱师爷弓着身子,低声道:“大人,打听清楚了。”
霍正廉捋捋胡子,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钱师爷继续躬身说道:“那纪姑娘是土生土长的牛家庄人,跟着一个南边来的婆子学了些医术,给村里娃娃治过病。
她家最近确实在跟集市上的徐氏医药馆做药材生意,和大少爷只是因为那次假鹿茸在集市上见过一次面。其他时候,并无交集,今天必是大少爷自己临时起意,过去问询的。”
霍正廉“嗯”了一声,问:“那姑娘医术如何?”
钱师爷犹豫一下,说:“那南边来的婆子已经死了,这纪姑娘也就给村里娃娃施过药,说是治肚子疼的,暂时并未看出医术如何。
只是昨天查验那李氏尸身时,县里的几个大夫都说这姑娘心性坚定,毫不畏惧,做事干脆利落。虽然只是查验外表伤迹,但感觉挺像那么回事。还有,还有就是似乎很是尊重逝者,查验前还弯腰鞠躬来着。”
霍正廉眼皮微垂,点点头,再未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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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纪家,一家人送走霍志远都觉得身上一轻,松快不少。
胡喜容忙让纪永宁脱下裤子,准备针线进行缝补,她把裤子左右端详一番,给杨氏说:“娘,这次得找块大点的布头子,不然破得太大补不起来咧。”
杨氏起身去找布头,很快便拿着几块颜色不一的布头子过来,说:“最大就这么大的咧,还是上次王掌柜那些碎布头子里挑出来的。”
胡喜容皱皱眉,说:“还是先让我三嫂给我拼着缝一下才好,这太碎了,我怕缝不平整,穿到沟子上不好看。”
杨氏翻看两眼纪永宁的裤子说:“好不好看都是其次,关键得耐磨,这男娃娃就是太费裤子咧。”
纪永灵帮忙收拾吃完的碗筷,探头过来,看着已经缝补过几次,而且磨得很薄很透的裤子屁股,深深觉得现在的布匹真是不耐磨,就算是缝补,估计也穿不了多长时间。
而且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裤子。老纪家已经算好的了,纪永周和纪永宁两兄弟各有一条换洗的裤子,不像有的人家,兄弟之间裤子轮流穿。
但是纪永宁和纪永周实在是太费衣服,爬树、翻墙、土里滚,衣服很不经穿。
纪永灵想了想,准备去储备仓查看一番,便对杨氏扯谎说:“奶,我去我窑里看看,上次人家送骡车时,车上有几件衣裳,我拿两件来给永宁试试。”
杨氏抬头皱眉说:“那些东西当时说了留给你的,你又翻腾啥!你自个留着,到时候让你娘给你裁剪一下自己穿。”
纪永灵摇摇杨氏胳膊,说:“奶,我现在挣钱咧,以后自己喜欢啥样式的自己买,那些衣裳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