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我们就被分开了。
此后一直这样分分合合,在宫墙里忍受无尽的绝望。
回忆涌现得猝不及防,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乌木齐了。
一句「等我」隔了十年,我忽然想到孔昭。
她会是另一个十年吗,抑或永远都缺席。
7
我走到乌木齐身边,他把我搂在怀里,一声喟叹里带着满足。
「德音可愿留在宫里陪朕?」
这实在是一句废话。
忽然间我很厌倦,仿佛活着只剩下单纯的厌倦,无比向往离开。
可孔昭让我等她啊。
这种感觉很奇怪。
分明不过点头之交,我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她一辈子,不愿放手和辜负。
「我想知道孔昭怎么样了。」
乌木齐眸光中有些意外,「朕会让人去查。」
「多谢陛下。」
几天后,乌木齐召我侍寝。
他喝了酒,醉得不轻,把我当作娘亲,深情地凑上来,喊着「宁姐姐」。
他向「宁姐姐」忏悔自己带去的麻烦,和「宁姐姐」说他隐忍多年的爱慕。
最后,他扑了过来。
用膳时,他又提到孔昭。
乌木齐说:「将才偏生女儿身,当真可惜。如今当上皇后,也算她的荣耀了。」
「可惜什么,将才又不分男女。」我麻木地搅着碗里的羹汤,「当皇后就是荣耀吗?还不是要被困一辈子。」
乌木齐瞥我一眼,「怎么,宫里待着闷了?过几日闲下来,带你出去走走。」
「不用了。」我放下汤匙,左右也没食欲,「有你们这样的人,在哪里都闷。」
「我们这样?」乌木齐重复我的话,语气带着不悦,默不作声把羹汤推近我。
我不再说话,乖乖喝起汤来。
一碗喝尽,乌木齐面色缓和,「乖一点,浮花节朕带你出宫去玩。」
我实在没兴趣,恹恹地跟着出宫,站在角落看他和皇后放灯为百姓祈福。
灯火照亮越都,照不亮天下无人知晓的黑暗。
仪式结束,皇后拉住我的手,「德音不去放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