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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闻言,连忙也坐下来,照着他的话传送内力。
程逸岸只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自前胸缓缓流进体内,虽然雄浑却十分柔和,待他挟着这股内力运行一周天毕,非但毒素轻易排出,四肢百骸更是无处不舒爽。他睁开眼,见青年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朝他微微一笑,道:“可以了。”
青年见他神色间略无痛楚,遂放心地移开了手。
程逸岸端详他微微出汗的脸颊,沉吟道:“说起来,你又救了我一回。”
青年憨憨一笑,“其实没有我帮忙,你也不会有事的。”
程逸岸心说那倒不一定,口中却道:“虽然如此,你还是多多少少有点用处。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开口,我大多可以弄来给你。”程逸岸防心甚重,若是对别人,必不会做这样的承诺,但是此时已经确知青年秉性纯朴,断不会写挟恩图报,漫天要价,才说得如此爽快。
果然青年不住摆手,“我不是想要什么东西才帮你的,你不用在意。”
“你这么穷,就连要我送你几张银票使使都不想?”
青年摇头,“我一个人,只要肯做事,怎样都能过活,银子太多也没有用处。”
“那女人呢?你这个年纪,也能娶房媳妇儿了,我给你物色个漂亮的姑娘如何?”
青年脸上大红,嗫嚅道:“这个、这个我从来都没想过……”完了又像是想到什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再说,又不是只要长得漂亮就是好姑娘,就像娘长得好看,但是懒得一塌糊涂……”
程逸岸喷笑,捶着他的肩头道:“臭小子,都想到这分上了,还说没想过!”
“我真的、真的——”
看青年急得舌头都大了,程逸岸也不忍再调侃他,说道:“既然金钱美人你不要,我就传你功夫吧。”心下开始盘算,哪些功夫尽管教给他无妨。
“我也不想学武。”青年顿了顿道,“我救你原本就不图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程逸岸有些不耐烦地道:“你是施恩的人,自然可以不放在心上。我欠了你人情,不当下还掉,多拖得一日,便多一日担心,什么都好,总之你快些说出想要什么吧。”
青年仍是坚拒:“我不要你还人情。莫说你我是朋友,就算遇到陌生人有难,我也不能不去管他……”
程逸岸打断他言语,眼睛上挑,不高兴地道:“谁和你是朋友?”
青年一呆,讶然道:“我们还不算是朋友?”
“朋友?”程逸岸冷笑一声,“哪里来这么便宜的朋友?你不要胡乱套近乎。”
青年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委屈地道:“可我觉得咱俩处得挺好——”
程逸岸再次打断他:“什么处得挺好?我与你认识才几天?你知道我什么?江湖上,不管你认识一个人多少年,都是各谋其利,随时都可以反目成仇的。像你这样动不动就把人当朋友的,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