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看向最为年长的族老,希望对方能帮自己说话,若是丢了族长的位置,那自己这一房,以后就是旁支了,地位一落千丈。
那位族老没让陈森失望,坚持按礼法来,让陈森继任族长之位。
徐乐收买的那些族老,也一直为陈锋说话,一时间这族长之位就悬了起来。
陈森道:“锋哥儿身子不好,锋哥儿媳妇也怀着孕,只怕打理不好族中事物。”陈森拿陈锋身体说事。
徐乐勾唇,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道:“劳森大伯记挂,外子虽然身子不大好,但有太医院请来的太医精神养着,管理族中的事情不成什么问题。不然,侄儿媳妇肚子的孩子是怎么揣上的?“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陈锋身子还算行,不然自己也怀不上,二是,自己有门路,有人脉,能请来太医院的太医看诊。
显然,在场族老没有几个蠢的,都听明白了徐乐话中含义,陈锋的身子好不好是其次,关键是这徐氏背靠的忠勤伯跟荣国府的琏二奶奶,哪一个,他们都惹不起。
一些胆小怕事的族老,便改换了心思。
陈森见这些族老要倒戈,心下一横,面皮也不要了,就跑出去对着自己的老爹的棺材哭,说三房仗着权势逼迫自己。
陈森一边哭一边嚎,好在今日不是吊唁的日子,不然徐乐还真的不太好收场。
徐乐面色肃穆,看着陈森,冷声道:“森大伯,族长尸骨未寒,你如此哭嚎,扰了族长清净,是否太过不孝了。”
陈森微微一怔,想了想,一狠心,竟然扑倒棺材上哭嚎。
一旁的族老们面色都不大好,陈森此举,将他们都架了起来,要是再逼迫下去,只怕他还会闹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来。
徐乐看了看陈管家,陈管家立即出声,呵斥周遭的仆人:“你们呆愣着做什么,森大老爷不知事儿,你们还不拦着点?”
下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拦,此时一个面容平凡的矮小男人上前,嘴里喊着:“大老爷,大老爷节哀呀!”
说着就上前拦着陈森,见有人出头了,其余下人这才上前,将陈森拉开。
一个族老道:“森哥儿,你爹才走,你这般扰乱他的灵堂,显然是不孝。”
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陈森哪敢受,擦了眼泪,连忙分辨道:“三叔爷,不是侄孙不孝,是他们三房太过分,我爹是族长,我又是长子嫡孙,按理我就该是下任族长。我爹刚死,三房就上门逼迫,要抢了族长之位,可见其狼子野心!那徐氏,牝鸡司晨,一个妇人不谨守妇德,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现如今还敢插手族中的事情,她一个女人,也配!”
徐乐听了这话,冷声道:“森大伯慎言,我虽然妇道人家,但自认对得起陈家,公婆在时,孝顺公婆,公婆去后,夫君生病,我管家理事,不曾败落陈家声誉,又生下三房长子嫡孙,不管是相夫教子还是孝顺公婆,我自认一样不差,森大伯说我不守妇德,这话我一个小妇人如何当得起?”避重就轻,半点不提自己插手族中一事,将重点放在了“妇德”之上。
木棉也帮腔道:“我们奶奶孝顺公婆,侍奉夫君,又生下长子嫡孙,哪点对不起陈家上下,森大老爷这般说,奴婢倒要去外边说说,叫外边的人评评理,看看我家奶奶哪点对不起陈家了?”
徐乐对外的名声不差,拿妇德说事,最终理亏的定然是陈森。
陈森闹了半天,见这些族老已然站到了徐乐这边,心中不忿,又知晓徐乐势大,自己斗不过,但又不甘心丢了族长之位,族长之位代表着权力与利益,哪能轻易放弃。
陈森再是不愿,胳膊也拗不过大腿,这族长之位他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