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见探春与惜春来了,连忙相迎,惜春脸颊鼓鼓的,一副气恼的小模样,对黛玉道:“姐姐是得了旁的妹妹,就想不起我来,要不是我今天缠着嫂子送我与三姐姐来,只怕林姐姐是想不起我来的。”
黛玉见惜春一副“你不哄哄我,我就不高兴”的模样,连忙道:“哼,是我的错吗?我前儿个才打发人接你与三妹妹,结果丫头们回说,你们出门去了,我接了你们两三次,都没接到人,现下倒是倒打一耙怪起我来了?我倒要问你,怎么日日出门,也不来与我玩。”
两人都一副嗔怪的模样,倒将旁人都笑来,众人拉她们坐着说话。
两人没忍住,噗嗤一声都笑了。
惜春上前来挽黛玉的手,说道:“今儿个,我要与林姐姐同坐。”
宝琴道:“放心,我们不与你抢林姐姐,我们就与三姐姐坐。”说着,就与岫烟拉着探春的手,挨着熙瑶坐下。
几人坐下说笑,熙瑶问探春惜春两人:“今日,你们跟着大姐姐出门子,可瞧见什么新鲜事儿,与咱们说一说。”
探春道:“也没甚新鲜事情,各家赏花宴,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人脸儿,倒是无趣。不过要说什么新鲜事儿,那承恩公家的三小姐,与沐公府的大小姐,倒是闹了一场。”
宝琴问:“她们因何而闹?”大家小姐,在旁人家的宴会闹起来,是极其丢脸面的事情,宝琴好奇她们是何缘故,脸面都不顾了。
探春闻言,就笑看着熙瑶道:“说起来,这事儿,还与忠靖侯府有关。”
熙瑶奇怪道:“还与我家有关?是何缘故?”
探春笑而不语,正要卖一卖关子,岫烟就道:“好姑娘,就别卖关子了,快说与我们听听。”
探春便道:“说起来,还是瑶妹妹那远房表兄惹出来的。”
探春话音刚落,熙瑶就明白了缘故,她表兄张景珩几年前曾客居忠靖侯府,后来搬了出去,去了国子监就学。
这表兄生就一副好容貌,不弱那掷果盈车的潘安之貌,是那种走街上,都能引起围观的那种,因此他不爱出门。
偶尔出去参加过几次诗会,不少小姐窥见他的容颜,就走不动道儿,想来探春所说之事,应该也是因着自己表兄那好容貌引起的。
果然,探春说出承恩公家的三小姐与沐公府家的大小姐因何起了争执,两人曾在一场诗会上,见了张景珩一面,为其倾心,不在意他的家世,也不在意他父母双亡克亲,只想嫁与他,与他双宿双飞。
承恩公是皇后母家,沐公府是淑贵妃的母家,也是太后的娘家,因着请立储君一事,两家本就互相看不顺眼,再加上一个张景珩,两家的小姐,一时起了口角,闹了起来。
去赴宴的太太、奶奶、姑娘们,都看了一场好戏,就草草的散场了,约着三五好友,背后小声讨论此事。
那两位小姐回去后,少不得也要吃些瓜落。
探春说完,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岫烟感叹道:“倒不曾见过瑶妹妹的表兄,倒是想不出是何等的好模样,才会让这两个大家小家失了体面与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