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两个人,后面是孙瑾之,衣服没换,披了一件崭新的西装外套,完全不见了出门前的臭脸,笑得满面春风。
前面那个
照片里的背影渐渐和面前的人人重叠。
难怪那么眼熟…
“抱歉各位,刚散会。”
男人声音低沉,清冷,像浸过最醇厚的酒,又像大雪压过松枝,让人想起冬季围炉煮茶时,枝头红梅最不可忽视的一抹春色。
他,回来了。
陈何良,回来了。
高大挺拔的身影一如往昔,气质却和五年前截然不同。
再不是那个穿运动裤露一截小腿、穿帆布鞋磨坏鞋帮的少年,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身形颀长笔直,说不出的矜贵。
唯一不变的是眼神,一如五年前深邃淡漠,又隐隐多了几分凌厉,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那双眼平等地扫视过每一个人,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钟。
心脏重重漏跳一拍,遏制不住的抽痛涌上心头。
“你找陈何良啊,陈何良上周就出国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没跟你说?”
“他年初就拿到了国际top级实验室的offer,全额奖学金,全国不超过十个人。”
“你们不是天天形影不离?你一点都不知道?”
大学三年级那年,江家宣告破产前一个月,江兰溪每天卖闲置、借钱,给家里凑钱抵债。
那时压力很大,他又好面子,不想让陈何良知道自己即将一无所有,大概有一个星期没有联系陈何良。
等想找陈何良吃个午饭时,却被别人告知陈何良出国的消息。
有时候江兰溪忍不住想,陈何良和他在一起三年多,或许每一天都在忍辱负重伺候他这个大少爷,更别提对他动心。
所以收到录取通知书都不愿意和他分享,而是悄无声息不告而别,彻底离开他的世界。
无数次,他想问陈何良是不是真的烦透了他,也曾设想过最差的情况,两个人像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交点。
却没料到重逢猝不及防,难堪又尴尬的何象。
陈何良如天神降兰,高高在上,众星捧月。
而他,穿着沾了酒渍的衬衫,作为“张导的人”,给一众大佬陪酒,被当作“凝视对象”,一个花瓶,一种谈资。
向来不合的前队友还穿着陈何良的外套。
看着他们向餐桌方向走来,江兰溪握住酒杯的指节隐隐泛白。
众人围着陈何良点头哈腰,一个个叫起陈总来无比丝滑,就连张导都满脸堆笑,不见了江兰溪面前的颐指气使。
陈何良始终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了句“大家坐”,态度疏离自有一番上位者的威严。
这些年来,甭管什么场合,遇见哪家老板,江兰溪都能发挥最好的演技,恭恭敬敬喊一声X总好。
而如今,对象换成了陈何良,喉咙就跟被棉絮堵住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张导推了推他,“小江,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陈总倒酒。”
语气三分命令,责备江兰溪没眼色。
兰溪张了张嘴,怔怔地看着不久前手机接收到的一条信息:[我是周倾雨,明天下午我想见你一面。]
眉心拧在了一起,兰溪说:“小羽,明天下午我要出去见个人。”
“嘿!真稀奇,整个北京城还有你想见的人?”
飞盘被甩到了阳台边栏杆里,静香和秦羽一人一狗撅着屁股怎么也够不到。
兰溪慎重地说:“我需要你陪我,必要时候充当一下,嗯,救护车。”
第53章第53章
第二天,秦羽执意让兰溪穿一身好衣服再出门,一连搭配了好几套都不满意,索性把自己准备过年穿的“战袍”借给他穿,一套奢侈品牌的当季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