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殊不知他这讨好在艳骨眼里已经变了味道:“怎么?怪本官打扰到你们郎情妾意了?”
他这一说,流景顿时尴尬:“呵呵,大人说笑了,我也是巧遇卫姑娘。”
艳骨语气轻提,短短的几字让人猜不出意思:“哦,你们这么有缘啊。”
流景怎么感觉越说越远了?本还想再说,走到院子的卫纸月却回过了头,流景恍然大悟,倒是给忘了她第一次来月华楼,根本就不熟悉地形,而艳骨也迈开步子走了下去,只好将话咽下。
离开前厅也不过半刻钟,狐禾已经不在,只是那一室茶香,还证明着先前他的存在。
艳骨在主位坐下,流景也将卫纸月安置在客席,自己则在她对面坐下:“卫姑娘有事不妨坦白说。”艳骨先入为主,理所当然,卫纸月虽有为难,也只好实情说出。
卫纸月轻咬粉唇,思虑一遍之后,缓缓说来:“我找流景,是想让他劝劝爹爹,不要让爹爹回人间看母亲。”
流景来不及注意她应该叫一声叔叔最起码是判官的称呼,就被她话里的内容给弄懵了,他一心想着让她劝酒青回去见辛夷,她却不想,敢情他们一开始想的就是不一样的?
卫纸月看了看流景,见流景面露不解,许是因为不解她意思,她便再解释道:“今夜我回来,爹爹跟我说起明日回人间看母亲一事,若是平时,我一定为爹爹高兴,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也不见她把话说出来,流景便急道:“可是什么?”
卫纸月叹一声,眼里有哀伤疼痛:“实不相瞒,母亲。。。母亲早已改嫁。”
得到答案的流景一愣,心内一阵忐忑,原本想不清楚的事情终于明白,而却是。。。
“所以你是怕酒青回到人间知晓这事接受不了,特来找流景?”艳骨这话虽然是对卫纸月所说,可视线却落在了流景身上,见他星目微闭,散发着怜惜。
“嗯,父亲爱母亲至深,若是让父亲知晓这事,我不知。。。不知父亲会如何?”
艳骨一听这话,冷笑出声,流景不解,抬眸看他:“那你是想隐瞒多久?”
是啊,辛夷总会死,酒青总会再遇见她,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那日。
“我。。。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爹爹回去,流景你。。。你能劝劝爹爹吗?”卫纸月面色为难,看着流景的眼神带着祈求。
虽能明白她所想,可酒青等了辛夷二十年,却不知是这种结果。
再垂下眸,流景心思复杂:“我。。我不知道”酒青渴望见到辛夷,二十年了,这次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而且还是流景提起的,这时说要拒绝,要如何拒绝?
艳骨抬起冷傲的唇角:“酒青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们无权阻止。”
对,无权阻止,像他当初放弃转世为人的机会要留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