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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认真打量了他们,曲少梓虽有喜色,却未太过欢喜,而傅信良,脸上闪过的异色很耐人寻味。
傅信良惊道:“你要将此玉送予曲老?”
流景抬手招来了侍童,将玉交到了他手上:“还能假不成?”
侍童捧着玉,战战兢兢的走到曲少梓面前,曲少梓伸手拿起,认真观察起来,确定一番之后,才道:“公子好大手笔,这玉珍贵,艳骨公子能痛下割爱,怕是多有不舍吧。”
流景笑道:“艳骨的确不舍。”停顿了会,又接着道:“但是用此玉成曲老爷一个夙愿,还是值得的。”
曲少梓又将玉转交给了傅信良:“公子成全家父十几年的心愿,此情不用多说,公子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得到,都答应公子。”
“好说好说,曲少爷可还记得你先前在一品阁所承诺,让我在曲府中挑选宝物一事,你也知晓我来此,一是为了认识认识曲老爷,二便是这宝物。”
“哈哈哈。。。”曲少梓大笑:“这几日总想着与你喝酒,倒把这事忘了,明日我便让管家开藏宝阁的门让公子挑选,今夜就请不醉不归。”
“既然如此,我便多谢了。”流景面上与曲少梓周旋,眼角余光却将傅信良的动作表情收纳眼底,细细琢磨。
美酒虽好,实在不敢不醉不归,流景怕艳骨真不让进房门,喝了个六成醉,意思意思便告别了曲少梓和傅信良,踱步回房。
下弦月挂在桂花树梢,光影疏散,曲府此时陷入寂静,连威风掠动树叶的声音都很清晰,一阵风自身后吹过,余劲带走几分酒气
风过后,一只手凌空出现,搭在了右肩上,却见那手五指修长,冷如寒冰,寒意浸透衣衫,惹得流景是一个激灵,缓缓转过头,见此鬼一身黑衣,头戴高帽,上书“正在抓你”,面目严肃:“你想吓死鬼啊。”见到熟悉面容后,流景再没忍住。
来者收回了手,被流景骂了一句,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才道:“判官,你已经死了。”
“不知道鬼吓鬼也会被吓死的吗?”被他这样一吓,流景的醉意硬是没了一半。
范无救笑了笑,一双眼睛亮光光的:“我还真不知道。”
得了,还贫上了:“三更半夜的,你不在别处勾魂,来这作甚?”
范无救道:“属下是钻着空来寻你的,去了柳府发现你不在,就想你应该在这,果不其然,一来就看到你在与人饮酒,啧啧,判官好潇洒,这些日子,在人间喝了不少好酒吧。”
流景总觉得自己这行为是以公谋私又被他发现了面子上忽然就挂不住,为此流景脸皮特厚的反击道:“这是为了工作,就因为陪着喝酒,我到处遭人嫌。”
范无救摆明了就是不相信:“判官你说的如此义正言辞,让属下如何反驳你?”
流景咳了一声,悻悻然道:“说正事,是不是酒青起疑了?”范无救直接来找他,而不是找艳骨,说明不是地府内的公事,能让范无救钻空半夜来寻,想来也只有酒青。
见流景猜中了,范无救当即一脸敬佩:“判官果然神机妙算,就是酒青,你与大人太久没回地府,他便日□□问我与必安,必安说你与大人是为了你身世来了人间,他也不信,说你不可能不跟他说一声就来人间,他觉得你一定是有事瞒着他,所以他宁愿生意都不做了,专门挡我们兄弟,我以前倒是挺喜欢酒青黏着我的,可是这几日我就发现,这太烦鬼了。”他默了默又道:“判官你要不要回去一趟?露个面让酒青放心?”
流景想这的确是疏忽了,他与酒青无话不说,如果真的是为了身世之谜,上来人间一定会去跟他说明,可这次走得急,还这么久没回去,酒青起疑一点都不奇怪。
流景想了想,阳间的事已经迫在眉睫,此时离开,指不定出什么岔子:“这件事还要劳烦你们兄弟多担待了,辛夷的事有了岔子,我若是此时离开不太妥。”
范无救眉头也蹙了起来:“是何岔子?”
流景便将她找寻锁魂玉一事从头到尾清清楚楚跟他说了一遍,范无救听后,直叹道:“如此复杂,果然是阳间的人才会干的事,既然如此,我与必安就再拖拖,实在拖不住了再说吧,那判官保重,记得替我们兄弟问候大人。”范无救说罢,身影慢慢往后退去,最终淡化消失。
第42章42
艳骨见流景不是喝醉了回来,终于和颜悦色了些,可流景依旧不敢贸然靠近他,用清水清理过后,熏了清香,这才敢爬上床。
艳骨也挪进了里边,靠着床柱看着一本经书,瞄了眼,虽然不好奇艳骨为何会看这书,却好奇曲家居然有这东西!
“我按照你的吩咐,把玉给了曲少梓。”将身子往他身边挪了挪,流景轻声道。
艳骨长发披下,几缕垂在肩侧,看不清面容,却听见他清冷鼻音:“嗯。”接着是翻书的声音。
见他没反应,流景又往里边挪了挪:“曲少梓对于此玉好像兴趣不大,倒是傅信良有些可疑。”
艳骨还是嗯,此时流景与他,只有一拳宽的距离,见他长发垂下遮住烛光,于是不自觉的就撩起了他的长发,别到身后,艳骨惊讶,转脸望了过来,这如画眉眼在烛光下展示,勾人心魂。
流景咽了咽口水,尴尬道:“可是吓着你了?我是怕它挡着烛光影响你看书了。”
艳骨又将视线转了回去,像是没看见流景的尴尬,淡淡道:“并不会。”可他这一说却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