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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自作多情了,流景有些颓唐,在他身侧默了许久,他的视线里只有经书,轻叹口气,将身子挪回自己的位置,掀开薄被轻轻躺了下去,背对着他。
流景望着那屏风说道:“我用锁魂玉与曲少梓谈了个条件,换取明日去藏宝阁看曲暮收罗回来的宝物,你也说过,曲家还有东西让我感兴趣,我就想,如果有,多半也是在藏宝阁,夜深了,早些休息吧。”说完许久,得不到他的回应,流景也渐渐闭上了眼,后来竟睡去。
艳骨早已将经书放下,就在流景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之所以没回应,是他不知道怎么回应,既然想要将往事揭露,让他清楚自己的错,艳骨知道会有那一日,那一日他们都满身疤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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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还没等到曲少梓让下人领他们去藏宝阁,倒是先等来了辛夷,而曲少梓就在她身侧跟着,这对面目有六分相似的母子,都生的美丽。
靠近了看辛夷,更知她绰约韵味,带着木兰清香般的安逸温婉。
“先前便听少梓提起两位公子,果然是惊为天人,貌赛潘安。”他们两个一来,流景连忙将他们引进房内,斟茶倒水,好生伺候。
“夫人过奖了。”艳骨道
辛夷轻笑,有如木兰花开,别具风情:“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感谢艳骨公子忍痛割爱,赠我美玉。”
艳骨也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流景是激动的,辛夷此时就在面前,这是好兄弟的爱人,那些想知道的,现在都可以当面问:“可否斗胆问一句,夫人寻找此玉意欲何为?”流景不敢问一些,敢问一些,敢问的便问了。
辛夷想必是没想到流景会有此一问,神情一愣,半响才回道:“说来也是奇怪,此玉我并不认识,是年轻的时候做了一场梦,梦里见这玉异常美丽,便记挂在心了。”
艳骨装疯卖傻道:“夫人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找寻这块玉,想必梦中所见,毕生难忘。”
辛夷温婉一笑:“可以如此说。”
辛夷要这块玉究竟为何流景还不清楚,但是依艳骨的身份,应该是知道一点,但是不敢确认。
“那夫人可得好好保管此玉,毕竟惦记它的人很多。”艳骨意味不明道。
曲少梓可能不清楚这话里的意思,可知晓此玉是何用途的流景却知道其中厉害,但是明知其害,艳骨还将此玉赠给辛夷,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辛夷点头道:“公子放心。”
曲少梓见他们两个沟通的差不多了,便伏在辛夷肩上,轻声说道:“娘,既然谢过了艳骨公子,儿子与流景还有要事,就先告退了。”
辛夷站起身,带着宠溺的嗔骂道:“你啊,都快及冠了,还没点定性。”说罢又转回头看流景和艳骨:“既然两位公子有要事,我便不打扰了,请。”
“请。”
送走了辛夷,曲少梓这才领着流景与艳骨去藏宝阁,流景本以为艳骨此回也是拒绝,却没想到他会一同前来,路上见他目光专注,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弄得流景与曲少梓说话都不由得小声了些。
藏宝阁占据了一个院子的宽度,两层建筑,气派辉煌,曲少梓用钥匙开了门,他们三个走了进去,顿时一股书墨香味和陈旧味道席卷而来。
内中书架错杂,纵横交错,放着宝物无数,书籍字画,青铜白瓷,软玉悬黎,应有尽有。
“流景,府中宝物,尽在此处,你看上了哪个,拿哪个便是!”曲少梓的声音隔着书架字画传来,流景已经走进此中,看不见他的身影,只知他大致在哪处。
“曲少爷如此慷慨,不愧为大家之子。”流景应道,手上却是不停歇的查看眼前见到的东西,先是拿了一本书,这书年代久远,记载着某朝的兴衰胜败,颇有查看价值。
见到此书,流景不免有些兴奋,不知这书架中可有记载着关于宝年十三的事情,可流景翻了一遍下来,都没有看到,也只能失落。
“流景,你若是多留些时日,指不定这些宝物我都送你了,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曲少梓的声音又传了来。
流景不知道曲少梓为何如此大方,也心知眼前这些东西的贵重,如果都是他的了,也能富可敌国,说要找个比他有钱的对象那点,也能划掉,但是做人有道义,做鬼也要有道义,于是断然拒绝:“曲少爷如此盛情,我担待不起。”
期间没听见艳骨发出的任何声响,流景以为他走了,目光穿梭了会,却又在隔了左手边两个木架的地方看见他的身影。
这回流景走到了一堆字画前,打开了三四个,要么就是飘逸的字体,要么就是哪里的山水,正当流景打算翻开最后一个看看的时候,却被里面的画像惊住了。
却见画像上,一位身穿红衣的人,席地而坐,靠在一条雪白的大狐上,那白狐足有成年的公狗般大小,一双眼睛,泛着蓝光,清清冷冷,而那个人,衣衫自然垂落,双手遮掩,表情慵懒,如画眉眼,艳中带媚,抬起的眼梢,漫不经心的眼神,即便是隔着画卷,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魅惑。
这人与白狐的目光都在一处,显然是望向作画的人,而画像的落脚处,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上书,宝年十二,壬戍月甲申日,景钰作。
手中的画卷差点掉落,脚步也踉跄后退,却抵上一个宽阔的胸膛,流景拽着画像,错愕的回过头,艳骨就在身后,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倒映着那副画卷的影像。
“这就是。。。你说的,我会感兴趣的。。。东西?”流景喉咙阵阵苦涩紧凑,心中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