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条倒是还在,皱成一团,沉淀在布料的夹缝中,但展开之后,墨迹早已晕成了黑乎乎一片,什么也识别不出。
如此看来,徐夫人应是未撒谎,但也同时意味着,与人牙子相关的线索断掉了。
也不知那人牙子和胖脸男是否有牵连!
思忖间,李南絮问仵作道:“徐槐的脖子为何泛红?”
仵作答道:“此乃癣,应是死者死亡前一个时辰内触碰了花粉草木所致,并不致命。”
李南絮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徐槐的尸身上:“那依先生所见,徐槐死于何时?”
仵作颔首,缓缓道:“死者应死了有五六个时辰了,死者膝盖、手腕上有很新的擦伤,应是在哪滑了一跤,他脖颈上的刀口乃致命伤,看深浅和颜色,下手之人可谓又快又准,以下官之见,徐槐的死法与陈司马的死法几乎无二,那件凶器。”
仵作说着,看向了轻影手中的狐狸头匕首,道:“应该比这位姑娘手中的匕首更为小巧,极方便藏于袖中。”
李南絮道:“如此说来,死者今晨既接触到了花粉草木,又去过什么难行之地,最终才被人割喉而亡?”
仵作回道:“应是如此。”
答完话,仵作很快拎着验尸工具出了门。
轻影与李南絮也未停留太久,并排朝游廊的方向行去,檐下橙红的灯笼正泛着微光,伴着凉风一同映在他们跃动的衣摆上,有些凉,但也有助于他们保持头脑清醒。
李南絮轻声开口:“今日可有收获?”
轻影怔了一下,眨巴着眼想了片刻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宝石锁的线索,她答:“有,但是不多,甚至从阮氏牵扯出了另一持红豆宝石锁的女子,只怕是愈发复杂了。殿下今日如何?可有撬开何斐和周荇的嘴?”
李南絮听她这话,无声笑了下:“你怎知我今日会审问这二人?”
轻影也跟着笑了下,眸光里倒映着瓦楞上的玄月:“我就是知道。”
李南絮道:“他们交代的线索也不多,按何斐所说,这位京中的高官或许是某位三品大员,但以我来看,恐怕没那么多简单,三根手指,三,有太多种解释。”
长史段庆在大堂院徘徊良久,见二人在廊下吹着冷风,斗胆上前,问道:“天色不早了,不知殿下与楚姑娘可用过晚膳,府衙公厨里的饭菜还热着,不如二位移步将就一下?”
李南絮看一眼轻影,声音温和:“案子不急于一时,先去吃些东西?”
“好。”折腾了一整日,午间那碗面吃得草率,她正愁没地儿将胃暖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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