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梦甜撅了撅嘴,提唇道:“父皇,您这回可真是冤枉我了,这次想要寻您做主的,还真不是我……”
“不是你这个惹事精?”皇帝挑了挑眉头过后,扫视了一圈在坐四位花季模样的少女,心中自是有了计较,但却也不点破,饶有趣味地问道:“那是何人?”
见了皇帝如此模样,姜临秋暗暗垂了垂眼眸,随后上前俯身应答道:“回父皇的话,是儿臣想要父皇替儿臣做主,帮儿臣讨回个公道来。”她这话说得倒是进退有礼。
听着她的话,皇帝心中微微一颤,再触及她那不掩骄傲的神色,握了手柄,启唇问道:“哦?老三的有什么事?慕白如今出征在外,朕理应多招抚你几分,旦说无妨。”
姜临秋抬眸望了一眼皇帝,随后便将方才张琦烟意图害她坠马,但却被周国太子救起等事,一件不落地说了出来,只是少了那周国太子问她是否为李如彤一事。
在姜临秋说到周国太子将她救起之时,皇帝的神色显然比之前难看了几分,他握了握拳头,强撑着听她讲一切事情都讲完过后,略微平静了心神,怒斥一声:“这可是天子脚下,张琦烟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谋害皇室中人,莫非是藐视皇恩,不将朕给放在眼里?”
闻言,姜云初沉了沉眸色,提唇替张琦烟辩解了一句:“父皇,依儿臣看,兴许是琦烟姐姐一时失手也不一定呢?”
听了她的话,皇帝的神色略微松了几分,眸中的怒意也不再像方才那样滔天。
“我倒是觉得张琦烟不是失手这样简单,要不然的话,她为何不失手推我,推五皇嫂,推南阳堂姐,偏偏要推临秋?明都里头,谁不知道她爱慕三皇兄,但却被三皇兄直言拒绝?”一旁的苏梦甜倒是会看旁人的眼色,连忙就接了一句嘴:“要依我说,临秋打她四鞭,当真是打得少了!”
她的嘴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还是姜临秋在暗中扯了她一把,她才似懂非懂地住了嘴。
皇帝略有些不耐地揉了揉太阳穴,就在他蹙着眉头之际,打从入殿开始就一直沉默的梨鸢却突然开了口:“皇伯伯,梨鸢认为,这件事究竟是偶然还是刻意,如今尚未明了,若不然,还是等到张姑娘回来,再做决断吧……”
闻言,皇帝似是觉得他的话中有几分道理,他点了点头过后,冲着李公公吩咐道:“李德言,去门口接清国候府的那个丫头。”
李公公应了声是,便朝着外头走了去?
待李公公退下了之后,皇帝召姜临秋与苏梦甜坐在了他的身前,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二人说着话,神色间还带着几分喜意。
而姜云初与梨鸢则是十分尴尬的坐在了后头,面面相觑着等待张琦烟的到来。
以至于,待张琦烟到了皇宫之时,李公公已然在宫门外头候着了。
就是李公公的面上也不大好看,撇了张琦烟一眼过后,提唇阴阳怪气地说道:“张大小姐,你可总算是来了,陛下可是等你好久了。”不论是锦妃还是李如彤,都是他的旧识,情意非凡,他自然也会连带着照顾苏慕白与姜临秋几分。
在听说姜临秋险些坠马之后,他差点吓得魂都要掉出来。
如今,他更是恨不得要将眼前的张琦烟千刀万剐。
只可惜他只是个奴才,也只能够在语言上头刁难她几句,或是在皇帝跟前使使畔子。
闻言,张琦烟抿了抿唇,她打量了自个儿身上的衣裳过后,竟是俯身一礼,随后客气道:“李公公,我的衣裳破了,这样的仪容面色定然是不行的,若不然,我先去哪位主子的宫中换套衣裳,再随李公公去面圣。”她自是秉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的想法。
“奴才当真是难得看见张大小姐您如此恪守规矩,”李公公看了一眼她面上的伤口过后,他的唇畔带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在张琦烟眸中腾起一抹希望之时,李公公登时就变了眼色,将她朝着宫门拽了一把:“只不过,陛下他可是专程在殿内等着你呢,陛下的时间可宝贵着呢,你耽搁得起么?”
张琦烟的面色一僵,却也只得垂着头跟着他走到了乾清宫中。
待她步入乾清宫之中,抬眸一望,见姜临秋四人如今正分别坐于皇帝的两侧,而皇帝则是一边饮茶一边与姜临秋说着些什么,想来便是在说东北那场战役的事情。
见了皇帝对待姜临秋的这友好态度,张琦烟面色一白,手心也已然冒出了汗珠。
在她的身后,李公公蹙了蹙眉头后,掩着衣袖狠狠地推了一把,而张琦烟则是顺势扑倒在了地上,垂下了头,颤声道:“臣女……臣女拜见陛下,陛下您吉祥。”
看见了她如此模样后,皇帝再想起苏慕白前些时候的那封秘信,心中的怒意腾起,手中白玉瓷杯狠狠地朝地上摔去,狠声:“你不过一个侯府之女,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子妃?”他曾听过下头的人嚼过耳根,知晓眼前之人喜爱苏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