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秦氏与姜雨萱也跟着应和了几句,就连姜雨萱的生母李姨娘也在指责着姜临秋不孝。
厅内一面都是指责姜临秋的声音,但她们却都没有发现,姜末天的眉头越皱越紧,但这指责临秋的人中包含了他的母亲,他最为心爱的女人以及他最疼爱的女儿,于是,他也只能说道:“方才临秋的话也未曾说错,你们都少说一句。”
说着,姜末天就拂袖离去。
姜末天都走了,这几个女人自然也散了。
方如琴与姜云初回到了府上之后,姜云初狠狠地砸了几个平日里珍爱的古董瓶子,一双眸子中尽是泪珠,她大问地质问着方如琴:“姨娘,为何姜临秋处处不如我,她却能成为尊贵的郡主,而我却还是临国候府低贱的庶女?”
见自己女儿这个样子,方如琴心疼地将手抚上了姜云初的脸,可姜云初却一把将她的手给打掉,她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望着方如琴,咬牙切齿道:“都是你!假如不是方家差李家差这么一大截,我又怎么可能只是庶女?我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姜临秋所凌辱?”
闻言,方如琴大力将姜云初搂入了怀中,她的眼中也染上了泪意,怒视着鸣秋阁方向:“女儿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姜临秋好过……”
此时的姜临秋却丝毫没有心情顾及她们母女两人的恨意,她正在鸣秋阁数着京城各家送过来的贺礼呢。
她在数十份礼物中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苏慕白送过来的贺礼。
看着上面精美的包装,姜临秋的脸色带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见了她的模样,墨儿在一旁偷笑着,伸手替她拆了开。
里头装得是一个鸾鸟含珠金簪,这花样不算特别,姜临秋有些垮下了脸。
见姜临秋这副模样,墨儿连忙出声道:“小姐,你快瞧!这簪子上的珍珠可真大呢!”
姜临秋却没有心思搭理她,她拿起簪子打量了一圈,突然瞧见这珍珠的右下方刻了一个秋字。
墨儿随着她的视线看去,惊叹道:“姑爷当真是有心。”
姜临秋未曾多言,只是叫一旁的沁儿替她带上这簪子。
就在这时,李如沁踏入了院中。
“李姨娘来了。”姜临秋站起了身,嘴角绽放了一抹真诚的笑意。
李如沁行到她跟前,正准备行礼问安,却被姜临秋急急拦住:“姨娘这是做什么?这可是会折我寿的。”
见姜临秋态度强硬,李如沁倒是也不强求,半推半就着跟她一起坐了下来。
李如沁的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婉笑意,道:“如今三小姐被皇上封为郡主,我这些年来也没有剩下什么贵重的东西,唯有从前老爷赠予我的一对金镶玉耳坠还算过得眼去,你且拿着。”
闻言,姜临秋倒也没有跟她客气,只是将这份情记在了心里,说道:“多谢姨娘了。”
“自家人,哪能有什么谢不谢的?方才在厅上老夫人与五小姐还有方氏叫你受了些委屈,可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毕竟是一家人……”李如沁仍是老好人脾气,竟念起了秦氏与方如琴还有姜云初的好。
她前世时就是像李如沁一般软弱,无论什么事都想着是一家人能包容便包容些,可她们呢?是如何回报她的?分明就是几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但姜云初却没有当着李如沁的面说些什么,只是将话题往别处引。
过了片刻钟,李如沁便声称有事而离去了。
姜临秋望着李如沁的背影,不禁想起了昨日太后那句话,先帝欠了李如彤一个郡主的位份,她便要皇帝封了她一个永安郡主吗?
不知为何,她莫名地有些觉着受之有愧。
入夜,墨儿与沁儿正在她的身边统计着京城各府送过来的贺礼。
统计到了最后,墨儿不禁抱怨出声:“李家足足送了一箱金银细软过来,里面的皆是贵重的东西,姑爷除了那支簪子,暗地里也叫人送来了好些东西,而候府上下……除了李姨娘送来了一对耳坠子以及老爷做了做场面之外,再没有人送来过任何一样东西。”
沁儿也在一个劲地抱着不平:“亏她们今早还拿着亲人的名头压小姐,如今送礼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她们拿出亲人的架势了?”
相较于她们二人,姜临秋倒显得没有多在意,这个结果她在白日时便已经料到了。
因为她知道,整个临国候府上,除了鸣秋阁的几人与李如沁之外,再没有任何人是纯粹地为姜临秋被封郡主这事而高兴了。
没有太大的期待,自然也就不会因此而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