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茶之一道的鼻祖来了,估计也想不出能够长久储存大红袍的法子。
她怎么就有一个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母亲?竟然连最为基本的茶道都不曾了解,虽说如今是在临国候府内院,但在姜临秋的面前失了面子,比在外头丢脸更让她觉得心里头难受。
可此时的姜云初却完全忘了,在几个月之前,她和方如琴一般,对茶道完全没有丝毫的了解。
姜临秋却好像是生怕她们母女二人丢脸丢不够一般,饶有趣味地问道:“不知夫人可否将这能够长久储存大红袍的法子告知我?”
可方如琴却是有些愣住了,她只不过胡扯两句,哪能想到姜临秋还会继续追着问?
她也只能故作卖关子的模样,提唇极其得意地说道:“这可是一位茶道大师告诉我们的秘方,不可随意外传的。”
若是不知道的人见了她这么一副模样,只怕还会觉得确有其事。
正在数着钱的墨儿与沁儿听了她这话后,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而已然回到了姜临秋身边的凝儿,则是捂着嘴偷笑着,哪怕是姜临秋本人,眉梢间也带了几分喜意。
而姜云初打量了一圈厅中人的脸色过后,也实在是无法再继续沉默下去了,她轻咳了几声,开口说道:“我娘亲她对茶道了解甚寡,说得这话……三姐姐莫要在意才是。”
闻言,姜临秋挑了挑眉头,也不给她们二人留面子,直言道:“了解甚寡?只怕在夫人的心里头,这茶不过就是烧开的热水上头飘着几根叶子吧。”
被戳中了心思的方如琴略微有些红了脸,也立刻就猜到了方才姜临秋讨要方子,不过是想看她丢脸的一个圈套。
但此刻的她却是聪明了几分,知晓多说多错,便也没有再开口了。
倒是姜云初赔笑了几声:“娘亲她出身商户,不像已逝夫人般出身世家,见识广且还博学了。”
闻言,方如琴只听到了姜云初对她的贬义,心间不免涌上了一丝怒火,可当她正想要出声之时,却看见了姜临秋面上略微有些凝固的表情。
她到了嘴边的话立马就转了个意思:“已逝夫人的确是贤良淑德,从前在世时待我也是极好的,只可惜红颜薄命呐。”
姜临秋已然彻底地没了笑意,转而冷笑了几声。
她可还记得那日方如琴为了拿腹中那块已然保不住的肉来诬陷她时所说的诋毁她娘亲的话。
就在姜临秋打算开口说两句挫挫她们母女二人此时那得意的嘴脸之时,却又有一道爽朗的声音传入了她们的耳中:“三妹妹这当真是热闹呢。”
梨鸢的面上已然恢复了往常的笑意,听说这些日子来姜茗轩也不曾再往外跑了,日日留在府上与她作伴。
而梨鸢就像是没有看见方如琴与姜云初一般,也不像她们行礼,径直就走到了姜临秋的另一侧坐下,开口道:“我来临国候府来得晚,可还未曾见过三妹妹的娘亲呢,但能养出临秋这样好的闺女的人,定然也是个世间少有的女子……往常相公也时常提起夫人她温婉贤淑呢。”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还极其亲昵地握住了姜临秋的手。
虽说平日里头方如琴也没少被梨鸢下面子,但她如今却是在她的跟前唤李如彤‘夫人’,这让她如何忍得?
而一旁的姜云初却抢在先头开了口,语气间尽是冷嘲热讽之意:“听闻前些日子里头,二哥哥她常往醉花楼那样下三滥的地方跑,还是这些日子才安分了些,嫂子不在你们的院子里头好好陪着二哥哥,跑到三姐姐的院子里头来做什么?”
被人挑衅到了头上,梨鸢正打算回嘴刺她两句,可姜临秋却安抚性的握了握她的手,望着姜云初蹙眉道:“妹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就知道茗轩哥哥去了勾栏?就算是有嘴碎的婢子告诉了你,你又怎么知道茗轩哥哥他去得乃是醉花楼?”
姜临秋的语气里尽是试探,挑着眉头又添了一句:“五妹妹……你这是在茗轩哥哥的院子里头插了人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呢?还是……你或是夫人,亦有可能是方家,在醉花楼里头有人哪?”
闻言,方如琴与姜云初的面色大变。
若说是前者,那姜云初只怕日后走到外头都会有人跟着她的轿子一路怒骂,在异母兄长的院子里头安人,那安得该是什么心思哪……
可若姜云初说是后者,那她们与方家连同宫里那位,以及牵连了明都里头不少家族的计划便会因此而败露。
那样的话,宫里的那位只怕都不会给她们母女二人甚至是整个方家留一条活路!
姜云初顿时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