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们二人,自然也是无比的信任的。
可福叔却不知道这点,他的面上是极其显而易见的为难。
姜临秋触及到了福叔面上的表情,也没多说,只是出言吩咐了福叔几句铺子上头的事后,就与福叔一道由董泽与张伦领着,去这些铺子中较为出挑的几家逛了逛。
等到逛完这几家铺子后头,太阳已然西落,姜临秋也不再多留,便告辞回了临国候府。
她今日也算是累了一天,一回去便拆了环钗落榻睡了。
之后的几日里头,姜临秋也一直在忙碌着诸事,可谓是焦头烂额,可是每日傍晚时分,她都会抽出空来听李全汇报方如琴母女院子的出入情况。
这几日以来,她们母女二人都显得是安分极了,不要说是有陌生人出入了,就连她们院子里头的丫鬟嬷嬷除非是有极其紧要的事,也断然不会进出。
可姜临秋却是在她们手中吃过了不少亏的人,她们越是这样的安分,越是让姜临秋觉得不安。
就在她蹙着眉头,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诗经》之际,便有一道娇笑声传入了姜临秋的耳中。
姜临秋抬眸望去,便看见方如琴与姜云初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而在她们的身后,还跟着搬着五台檀木箱子的下人。
“三小姐,这二十七万两银子的银票,都在这五台箱子里头了,您若不清点一番?”方如琴倒也不客气,扯着姜云初一把就坐到了姜临秋的身侧,挑眉打量着方如琴。
姜临秋冷着眉眼,也不招呼她们二人,只是轻声对着墨儿与沁儿道:“你们去好好数数。”
她们三人之间早就已经撕破脸,姜临秋自然也不会装亲热,冷声又添了一句:“记得仔细些,我之前可说过,一文钱也不许少的。”
闻言,方如琴面上端着的笑意一僵,偏眸转向茶几,故意挑刺啧啧道:“三小姐知晓我们母女今儿个会过来,怎么连杯茶都不泡?”
而姜云初则是故作一副懦弱模样,扯了扯方如琴的衣袖,受气小媳妇般道:“娘亲,快莫要说了,三姐姐这的茶金贵,若是给我们喝了还要收银子的话……咱们院子里头可没那么多银子了。”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厅中除了墨儿、沁儿还有凝儿之外的下人,望向姜临秋的眸中都带了一抹鄙夷。
姜临秋却是挑了挑眉头,她们二人这双簧倒是唱得妙,只怕如今她若再不给她们二人上茶的话,她打今日后,就要背上小肚鸡肠的名声了。
这般想着,姜临秋到底还不想因为她们二人而损坏了自个儿的名声,便扬声吩咐道:“去将外祖母上次给我送过来的大红袍给夫人与五妹妹泡上。”
听了大红袍的名声,姜云初略微有些惊讶地瞪圆了眸子,提唇略微有些激动地问道:“三姐姐,你说的可是东北产的那个大红袍?”
自打那日被陈氏羞辱了一番过后,姜云初便开始苦修起了茶道,可是像大红袍这样的好茶却不是有钱就能够得到的,所以她迄今还都只是听过茶道师父提过几嘴这大红袍是如何的甘甜可口。
而姜临秋也是知道姜云初这附庸风俗的性子,所以才故意将大红袍的名声搬出来,此时自然也是应答如流:“不错,上次外祖母给我送来了许多,五妹妹若是喜欢,带些回去倒也无妨。”
闻言,姜云初低了低眸子,掩盖住了眸间的恨意,她最为讨厌姜临秋对待她时,那么一副施舍的模样。
也就是她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哪怕是如今她与姜临秋同为临国候府的嫡女,她都感觉自个儿比她要低上一等。
而方如琴自然也感觉到了姜云初的失意,故意扬声,吹着牛皮道:“不就是大红袍么,哪需你送,云初一年四季都是将它当水喝的。”
闻言,姜云初连忙就要去扯方如琴的袖子,而烹好了茶,端着盘子走进来的凝儿听了她这话,嗤笑了一声,差些连手中的盘子都打翻在地,她极力稳住替方如琴与姜云初上好了茶后,提唇提醒道:“夫人,这大红袍得经雪山滋润才有韵味,所以唯有冬春二季才能采取。”
方如琴听了凝儿这话,抬眸眼神向姜临秋望去,触及到了她眸中笑意过后,她只觉自个儿被人往脸上打了一记重重地耳光,她恼羞地反手便要赏凝儿一个耳光子,却在抬手之际被姜云初死死按住。
她只能轻咳两声掩住尴尬之意,压着怒火提唇道:“本夫人自然知道,我们有套妥当的储存法子,所以才能够四季喝到。”
听了方如琴的话,姜云初恨不得将头给埋到地下去。
大红袍之所以会如此的珍贵出名,可不仅仅是因为它茶香渴口,更加是因为它难以保存。
物以稀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