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京营,勋贵还有什么底牌?
盐商?
别说笑了、他们要是真的敢鼓动盐商,朱由检估计得乐死。
辽商的下场是什么?整个大明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
朱由检忍受辽商三次通敌的结果就是,这件事情尤为恶劣,一旦商贾犯事,他就可以把这个事情扯出来。
别提什么小部分人,当初辽商事情的时候,文臣就是那么说的,结果文臣被辽商啪啪打脸,最后还被朱由检上奏的军报里狠狠嘲讽了一番。
商贾再敢犯事,朱由检可就没有忌惮的可能了,那就是直接拔刀了。
这次的事情、张维贤等人看得清楚,仅凭勋臣的势力是斗不过朱由检的,他们也不可能倒向文臣,因为他们手上的本钱太少了。
文臣也根本看不上即将被废的京营。
但这倒不是说文臣不会管他们,相反、文臣一定会大管特管。
无他、再让朱由检革新五军都督府、裁撤天下卫所、改组京营,那文官就真的只能引颈就戮了。
即便眼下朱由检已经掌握了天下六成以上的兵权,但最少还有三成是站在文官那边的,剩下摇摆不定的也可以拉拢。
原因就是、五军都督府根本没有威信可言,大明自土木堡之变以来,原本是五军都督府后勤管理处的兵部异军突起,早就夺了五军都督府的兵权。
现在朱由检要求革新五军都督府,革新的要求是什么文臣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一点。
五军都督府如果死灰复燃,那兵部又要沦为后勤处了,甚至连后勤处都排不上,因为御马监包办了一切。
没有了掌控兵权的名义,那文官手里的那三成兵权,也不过就是几个调令就消弭的事情罢了。
造反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干的,因为推不出一个主心骨。
他们只是想遏制朱由检,让他别太过分了。
不过从他们的想法也能看出,他们对朱由检渐渐已经开始畏惧。
从一开始想要让朱由检迅速就藩,再到朱由检一离开京城他们就恐慌,连续数次上疏让朱由检奉京就藩。
再之后还想拿下朱由检的兵权,结果再到现在,他们已经不可能卸掉朱由检的兵权,只是想着遏制朱由检,保持眼下的均衡局面。
不过、这样的局面下,总是有些人愿意给勋贵当枪使,而这人便是东林之中只懂得党同伐异的高攀龙等人。
他在皇极殿上大声弹劾朱由检,浑然不顾朱由校微微皱起的眉头。
“复辽结束,齐王复辽总经略的官职已经取消,但齐王却还能随意指挥上直、拱卫营等兵马,臣从未听过,有哪一朝的亲王可以不经过兵部和皇帝来私下调动兵马的!”
“万岁!齐王今日敢废黜恭顺侯府,那明日是不是就要作乱犯上呢?!”
高攀龙语气悲戚,跪在金砖之上,手持笏板的模样,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朱由检已经造反了。
“万岁!臣万言扬附议,请万岁命大汉将军前往燕山大营,请齐王奉京就藩!”
万言扬也站了出来,而此刻的奉京就藩意味已经变了,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圈禁。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种时候、齐王党的官员主动走出来,持着笏板大声道:
“谁都知道,齐王殿下一心为公,再说,若是要造反,何不在先皇大行之时?为何要拖到现在?”
“万岁!臣请治高攀龙、万言扬离间天家之罪!”
“万岁、臣等附议……”
一时间、皇极殿数百大臣中,近十分一的官员站了出来,这其中有齐王党、有阉党,总之他们都知道,除非皇帝表态,不然必须要站在齐王这边。
齐王表现得越强势,这说明他们的选择越对。
诸党被压制的越惨,那么空出来的位置才有他们坐上去的机会。
“万岁!臣……”
“行了……”见高攀龙和万言扬以及一众东林文臣还要说,朱由校不耐烦的喝止。
他一开口、瞬间众多大臣纷纷闭上了嘴巴,等着看他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