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一大一小两张酷似的面孔看了片刻,米佧惊讶地弹坐起来:“他是谁啊?你儿子?”
“我儿子?”把衡衡安置在床边坐下,邢克垒掐她脸蛋:“你给我生的啊?”
米佧打开他的手,不知道是被出现在师部的女子刺激了,还是被小朋友的突然出现惊到了,她忽然间有了勇气,梗着小脖子质问:“邢克垒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啊?”目光的落点是她尚未恢复血色的小脸,邢克垒柔声问,“头晕吗?”
米佧扭过脸去:“不要你管。”
不理会她的小脾气,邢克垒拉过她的手握住:“我不管谁管!”
米佧却只看着衡衡不回应。
衡衡歪着小脑袋看向邢克垒:“姐姐好像不喜欢你呢。”
“谁说的?”邢克垒拧眉轻敲他额头,“什么姐姐?差辈儿了,叫舅妈。”
衡衡想了想:“舅妈是什么东西?”
邢克垒脱口答:“舅妈不是东西。”
米佧抡起小拳头照着他肩膀狠捶两下:“你才不是东西?”
邢克垒笑,“那你承认自己是舅妈了?”
米佧气呼呼地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衡衡的小脸皱成了小包子,“舅妈好像没有睡醒哦。”
邢克垒把米佧从被子里剥出来,“再睡就黑白颠倒了,起来。”硬把好抱起来,他问:“饿了吧?李念一会就回来,陈伯给你和瑶瑶做了好吃的。”
说曹操,曹操到,话语间病房的门被敲了两下,紧接着,手上提着保温瓶的李念走进来。目光触及米佧苍白的脸,李念语气诚恳地开口:“这次真是谢谢米医生了。”
看着眼前身型挺拔、眉宇间有股凛然正气的男子,米佧不再和邢克垒较劲儿,而是以眼神询问。
邢克垒动作温存地摸摸她的头:“李念,谢你给瑶瑶输血。”
米佧就笑:“不用谢,应该的。”
她所指的应该是救人,邢克垒却故意曲解为另一种意思:“不用和她客气,自家人。”
米佧立即瞪他一眼。
邢克垒冤枉:“怎么了啊?”
李念笑着抱起衡衡:“米医生快吃饭吧,我去看看瑶瑶。”
等病房里只剩米佧和邢克垒两人,他打开保温瓶给她盛汤,自己先尝了下确定不烫嘴,才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得好好给我小媳妇补补,大功臣哟。”
米佧只是盯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特别让人有欺负她的欲望。
邢克垒执勺的手固执地不肯放下:“陈伯亲手熬的,你不喝的话我可喝了啊。”
原本还在为他找借口,安慰自己说师部门前的女孩子可能是他妹妹。结果却不是。
米佧心里愈发难受,眼泪啪嗒一声滴进汤里。
“怎么了啊?”见她眼泪汪汪小可怜样地望着自己,邢克垒心疼得不行。把汤放下,他揽臂将米佧搂进怀里轻拍:“哪儿不舒服告诉我,嗯?”
米佧抗拒他的拥抱,边挣扎边泣声说:“别碰我,讨厌死你了!”
邢克垒当然不会松手:“怎么就讨厌我了呢?口是心非。”见米佧眼泪掉得更凶,他俯在她耳边无限温柔地哄:“怎么了啊宝宝?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还是被你爸发现了?没事,他打你的话有我扛着。听话,不哭了。才输了血,又哭晕了怎么办啊。”
米佧以带着哭腔的声音指控:“邢克垒你骗我,我决定不和你好了。”
邢克垒觉得冤枉:“我怎么骗你了?”边以指腹给她抹泪:“有事说事,不许哭了。才因为‘大出血’晕倒过,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身体。”
米佧打开他的手,质问:“你昨天去哪儿啦?”
“我能去哪儿啊,在师部呗,不是和你报备过要开会嘛。”
“你骗人!你明明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还拉人家手。”
“我什么时候拉人家……”邢克垒顿住,想起昨天傍晚的事情,“你看见了?哎呀,你别急着打我啊,我的意思是你去师部找我了?”见米佧点头,他说,“你昨天见到的女孩儿叫沈嘉楠,是我爸战友的女儿,她腿有残疾,我是怕她摔倒才扶她的。”
泪仍挂在眼角,米佧讶然:“残疾?”
邢克垒点头:“五年前的一场车祸造成的,手术是成功了,不过恢复不到原来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