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卫知徵这会儿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进了寝舍要睡回笼觉的打算,他想了想,还是抱了一把琴朝徐韶华的寝舍走去。
卫知徵这一走,明里暗里不知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这卫世子生平最为懒怠,午膳前后能看到他都是好的!
更不必提如今天刚刚放亮,便看着他抱琴行于国子监中,今个也没有云先生的课啊?
有好事者偷偷探寻,便见卫世子直接拐了一个弯,竟是直接朝乙院的寝舍去了!
要知道,卫世子在乙院认识的人,除了那位徐学子外,别无他人!
可偏偏他又抱着琴,想起他与那位徐学子的恩恩怨怨,他总不能是去给那徐学子弹琴吧?
徐韶华逗了卫知徵一下,凭着轻功有惊无险的回到了自己的寝舍,换上了侍从浆洗干净的院服。
这院服虽然颜色未变,可是面料却因为浆洗的缘故,变得挺括起来,但也有些磨着皮肤,徐韶华不由得扯了扯领口,随后便见他未来得及栓紧的门被卫知徵一把推开。
“卫同窗?”
徐韶华上前两步,卫知徵反手关上门,颇有点儿兴师问罪的意
思:
“好你个徐韶华!你明明会武,那天还骗我,害我白担心你了!”
徐韶华闻言,挑了挑眉:
“卫同窗这话从何说起?难道卫同窗不是特意想要等我吃吃苦头,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卫知徵抿了抿唇,有些心虚道:
“谁,谁说的!我那不是时间没把握好吗?谁知道你藏的那么深!”
“难道卫同窗没有藏手?”
徐韶华也没有和卫知徵在院子里说话的意思,见他抱着琴,忙将人请了进去。
“茶,还是水?”
徐韶华看向卫知徵,卫知徵不满的撇了撇嘴:
“你现在对我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话虽这么说,可卫知徵心里却难得有种隐秘的欢喜,让他忍不住凑过来。
“方才你那么挑衅我,只怕是故意想要激我追你,到时候若是再被先生逮到……哼!你太记仇了!”
“哪里,要说记仇,我最该记的,可不是卫同窗的啊。”
徐韶华将铜壶放在小炉之上,又扯了扯领口,觉得舒服了这才坐在卫知徵的旁边。
卫知徵原本不觉什么,但下一刻却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直接跳了起来:
“你你你……”
徐韶华有些不解的看着卫知徵一惊一乍的模样:
“我怎么了?”
卫知徵瞥了一眼徐韶华的脖子,飞快的挪开了眼睛,低着头,语气急促道:
“你这是作死啊!你,你才多大,也,也敢经那风月之事?!”
他们这些高门大院,最重的便是身子骨,话本子里那些少爷十岁出头破身的事儿,那都算是家教不严,太过宠溺。
便是医者也都会三令五申,过早失了元阳,会损了寿数,便是他在这样的年岁,端端不敢沾那风月事。
卫知徵说完,又觉得又几分不对:
“不对啊,这京中的花楼进个门都得纹银五十两,你……”
卫知徵没有说完,徐韶华这时也终于知道那日那青衣男子说的给他教训是什么意思了。
“若是百花楼,又该作价几何?”
“百花楼盛名京中,哪怕只是吃酒,也得纹银百两!”
卫知徵说着说着,表情不由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