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百花楼?你,你这胆子可真大!”
卫知徵又一次不受控制的看向徐韶华脖颈间那一抹嫣红,落在那如玉修长的颈项之上,如同朱砂没入白玉,煞是艳丽。
徐韶华捂住脖颈,走到铜镜前一看,头一次没有那么沉稳道:
“别瞎猜了!我这是磨的!磨的!”
说着,徐韶华又忍不住扯了扯领口,卫知徵眼睁睁看着那处嫣红被领口磨的更红后,终于闭上了嘴,尴尬道:
“那,那改明儿让人在那里缝处软布吧。”
徐韶华瞪了卫知徵一眼,这时那小炉上的铜壶也开始
咕嘟嘟的顶起壶盖,与徐韶华的心情形成了微妙的相似。
卫知徵有眼色的自己取茶,烹茶,手法华丽绚烂,颇有几分炫技之意,徐韶华安静的看着,等卫知徵忙完已经是一刻钟了。
随后,卫知徵这才慢悠悠的端起一碗茶水,温温热热,正是可以入口的时候。
徐韶华端起一杯,喝了一口,点评道:
“除了好看,一般无二。”
卫知徵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粗茶杆子,喝个味儿就成了。”
盏茶尽,卫知徵抱起自己的琴,随意道:
“听云先生说,你颇有乐理天赋,我近来新学一曲,奏与你听可好?”
徐韶华闻言,点了点头:
“自无不可。”
卫知徵随后,垂下眸子,拨弦两下,试了音色后,这才开始认真弹奏起来。
卫知徵的手与云先生的手,是一样的修长,不过卫知徵手背无肉,更显瘦削,这会儿随着他指尖起舞,悠扬的乐声在小小的寝舍内回荡。
一刻毕,卫知徵久久不语,这曲子他早就已经谱下,可却不知该与谁谈,也不知谁能懂他。
方才与徐韶华一语,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是那么自然的弹了出来。
徐韶华这会儿也在沉思着,片刻后,他看向卫知徵:
“我听到了……求救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卫知徵面上的惊骇之色难掩,他愣了许久,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此曲是我娘故去后,我与娘亲忌日所做,这些年删删改改,倒是没想到,你真的听懂了。”
徐韶华闻言,微微一笑:
“那我为卫同窗和一段可好?”
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有些不解,徐韶华只道:
“卫同窗且在此稍后片刻。”
随后,徐韶华去院外勾了隔壁槐树的一根枝干,摘了叶子回来,冲着卫知徵笑笑,随后这才含叶轻吹。
这次的乐声与方才的压抑悲怆不同,带着一丝安抚,如母亲轻轻拂过孩子的脸颊,让人的一颗心不由得安静下来。
曲毕,卫知徵不由潸然泪下,半晌,他才哽咽道:
“你娘待你一定很好。”
徐韶华抽了抽嘴角,没有计较卫知徵语气的歧义,等卫知徵整理好情绪,他这才道:
“今日卫同窗赠我一曲,我亦有一人要引荐给卫同窗。”
徐韶华刚说完,外头便传来了常齐昀气急败坏的叫门声:
“徐韶华!你给本世子出来!你出来!你把本世子的人还给本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