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生其实并没有学到最为精髓的部分,不过那几人在惊慌之下,也不得那么多。
“我的妈呀是戒律长老,别要那俩包子了,跑就完事儿了!”
“趁他没追过来,御剑御剑!快点儿!”
嬴寒山复杂的看了人一眼:“……你用这招吓跑了多少人?”
周景生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也没多少呀。”
白露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揶揄道:“是没有多少,光是我见到的,就十七八个吧!”
“这包子拿去喂野猫好了。”嬴寒山刚低头瞅了一眼,就被周景生劈手夺了过去。
“喂野猫?本少爷不差钱不差肉,这被咬了一口的破烂东西可去他妈的——”
“周景生,别扔!”
然而这句提醒还是来不及了。
嬴寒山眼睁睁看着那包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犹如流星飞镞一般,直直的砸向了不远处的草丛之中。
“哎哟……”
“谁啊?出来!”
是一道娇滴滴的呼痛声,带着猝不及防的惊恐恼怒。
嬴寒山眉目微敛,横了眼周景生:“说了多少次不要乱扔,砸到人了吧?”
她快步过去,绕过了阴翳花丛,却正对上了嬴鸦鸦一双怒火沉炽的美目。
那人也是一愣,旋即阴沉笑道:“好啊……又是你这小扫把星?怎么,在红菱出尽了风头,回到山门还追着我打?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平日里娇纵跋扈的嬴鸦鸦此刻袖角高挽,手上拎着扫帚,额角微起薄汗,看样子是在这边洒扫许久了。
提到“不要命”,嬴寒山似是让人戳中了什么沉疴痼疾,心下一顿,俏脸微沉:“我早已说过,我为除祟,不为争功。”
她视线微挪,拱手道:“这包子砸了你,的确是我之过,在此赔礼。”
“赔礼?”嬴鸦鸦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用这油腻腻的东西砸了本小姐,一句赔礼就完了?”
周景生大摇大摆走过来:“喂,你少在这里颐指气使的,你咋那么牛?此事与寒山无关,是我砸的,本少爷就不小心砸了你了,能怎么着吧!陈大小姐,让你爹娘来踏平我长安周家吧!去啊!”
“你……”嬴鸦鸦面色一凛,她天资卓著,压根儿看不上这凭运气入门的阔少爷,“饭桶一个。”
周景生浑不在意她的评价,而是上上下下的将人打量了一圈儿,抱臂笑道:“你不是拢尘堂千金,满冰心长老弟子吗?还以为你很厉害,如今不也是在这里乖乖扫地……”
嬴鸦鸦倒真和他较劲了:“那也比不过掌门首徒破了门规,炸毁村中桥梁来得责任大。”想了想,她嗤笑道,“她不就是个捡来的扫把星吗?”
“门规?”
“四年前你残害同门,本就不应该继续在秉寒修行,而是被逐出师门,可你为了跻身仙门弟子的名号,忍辱负重的承受了一辈子的洒扫任务,这扫把星的名号,还是给你最为合适!哈哈,你把本少爷逗笑啦!”
“收声,走。”嬴寒山似是也不愿提及四年前的旧事,眉心微攒,正打算带着二人去膳房用早饭。
然而下一秒,她余光忽地瞥见了一道迅捷如电的剑光刺来,周景生正张着嘴哈哈大笑,声儿还没来得及收,便险些让人给刺中了咽喉,直接驾鹤西游!
“锵!”
短兵相接,立时火花四溅!
藏经阁前的鸟语花香好似镜花水月,如今唯有剑拔弩张,硝烟四起。
嬴寒山横剑在前,一把便将周景生和白露两个护在了长剑之后,她烟眉沉沉,终于动怒:“嬴鸦鸦,我今日能称你一声,全然是看在同为秉寒弟子的份儿上,你咄咄逼人,竟然要下这般狠手。”
她忍无可忍的从齿间吐出两个字:“……恶心。”
“妈呀,这……我……”白露面无血色看着眼前这一幕,扯了扯同样僵硬的周景生,哆嗦道,“嬴鸦鸦刚才出手那么快,她想要你的命吗?她怎么能……”
“对啊,本小姐就是想要他的命,怎么了?你是想说,我怎么能这么狠心是吗?”嬴鸦鸦粉紫烟霞萦回的长剑凛然一指,直指嬴寒山背后的周景生,“那我告诉你,就因为他一张臭嘴不干不净——”
“净”字刚落,她便起势而去,直接打算让那臭小子见血,气势汹汹。
嬴寒山和嬴鸦鸦两个人剑光凛凛,皆是直指对方,半分不退。
而嬴鸦鸦剑尖微旋,丝毫无收敛之意,她原本一大清早在这里辛苦洒扫,被往来弟子看见,便十分气恼,此一时所有火气都爆发了出来。
她出手又快又狠,哪里是“切磋”,分明是在用斩妖时的力量来对嬴寒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