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鸦鸦和嬴寒山难分高下,有几招落了下风,心底的火更是熊熊燃烧了起来,视线蓦地瞥见了呆如木鸡的白露,她冷笑了一声。
“小心!”嬴寒山预感不对,横剑一挡。
然而这一挡与那人的剑正好擦开了,嬴鸦鸦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来。
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嬴寒山吃痛闷哼,那剑尖便不多不少的扎进了她的肩头。不是很深的伤口,却是挑破了皮肉,鲜血登时洇湿了白衣。
疼痛之下,嬴寒山微弱的颤抖了起来,肩头还骇人的扎着嬴鸦鸦的剑尖,她却不愿退让分毫,执拗得有些可笑。
嬴鸦鸦嘲讽似的笑了一声:“哦……我好感动,嬴寒山,你还替人挡剑呢,真是好生厉害啊。”
周景生可算从深深的震惊之中回过味来,看着那明晃晃的伤口,一股热血轰然冲上了头脑:“寒山!”
就在他刚吼完这么一嗓子,身旁的白露已然哭腔骂道:“嬴鸦鸦你就是个仗势欺人的疯子!”
她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气出手揍人,本想迎面上去给嬴鸦鸦一个无影拳,未料手脚太慢,嬴鸦鸦一个收剑,嬴寒山肩头的伤口鲜血翻飞,这嚣张的还能腾出手来利落的甩给她一耳光:“滚!哪凉快哪待着去!”
啪的一声脆响!
“啊!”白露浑浑噩噩的就被抽了巴掌,那人下手又狠又快,只一下,她脸颊就高高肿起,懵懵的向后踉跄了两步。
“多管闲事的死胖子,你也想和我动手?就凭你也配!”嬴鸦鸦手掌震麻了半边,仍不解恨,正欲扬手再落下一掌的时候,手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腕却蓦地让人攥住。
一回头,对上了一双风霜肆虐的眼眸。
腕间的疼痛也渐渐加大,让嬴鸦鸦不由自主的瑟缩颤抖了起来,疼得钻心,也不知这人哪来这样大的力气。
嬴寒山脸色从未那样差过,纵然她平日就孤傲清冷,不近人情,可从未如今日这般阴沉骇人,犹如要将嬴鸦鸦挖心剔骨一般可怖!
嬴鸦鸦狠狠一激灵:“你……你想干什么?”
在这广袤世间,嬴寒山在乎的人少之又少,师尊是纵横天下的剑仙,风光霁月,无人可及,亦是无人能伤他分毫,而周景生,是长安城衣食纪堂的小少爷,养尊处优,闹着玩一般在秉寒混日子。
唯有白露,唯有白露……
是个天不管地不收的。她和嬴寒山在出身经历方面太过相似,在戏班子时,甚至比嬴寒山吃过更多的辛酸苦楚,她天资平平,只会在练剑修习之余,吭哧吭哧的鼓捣些吃食,每次都将那剥好的糖炒栗子和核寒仁放到嬴寒山书案上,傻乎乎的同她念叨着师兄真好看。
其实这两个朋友,都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可却是她真真切切想要护住的人。
“不必多言,你不是要打吗?”
“那就与我……”嬴寒山皓腕一震,剑气嗡然,“一战!”
“我得想办法去趟臧州。”嬴寒山站起身。
淳于顾满不在乎地又开始吃剩下的豆:“她未必活着,活着也未必还在那里……纵使在,他们家人的脾气那么怪,你用刀子抵着她脖子她也不一定听你的。”
嬴寒山摇摇头,推门想出去,身后传来淳于顾幽幽的声音。
“侠客啊,”他轻笑着说,“你也想要王剑吗?”
嬴寒山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神经病,我要那个干什么。”
第27章打他丫的!
有人想到从淡河去臧州,有人想从臧州来淡河。
前者还在想怎么来,后者已经准备动身了。
金炉中焚烧着名贵的香料,郁金带着浅浅辛辣的气味随牛乳一样的烟气散开。
第五特坐在案前,端详着案上的一只琉璃杯。在嬴寒山的脑内,一个贪财好色的人应该有一张非常典型的蛤蟆脸,有肥厚而粗糙的后颈皮,被挤得很小而露出精光的眼睛。
但第五特并不是这样一个人。
第五家的基因非常强悍,至少在外貌上如此。已经被雷劈了的第五浱虽然被长年的忧思算计,搞得面目比实际年纪还要衰老,但那张脸仍有美人的骨相。
他的兄弟第五特也是如此。
他是个端正的,甚至是漂亮的中年人,当他现在坐在这里,凝神注目地看着手中杯子时,甚至可以被称赞一声威武庄严。
流光在这精美的杯盏上转动,第五特出神地瞩目它很久之后,像是留意到什么一样,轻轻用指甲在它外缘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