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胃里暖和了些,整个人也跟着舒服不少。
放下碗,对面的人腿上摊了本财经杂志在翻,刚刚吃东西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没事可做了,沉默着直叫人尴尬不已。
“那个……”商商犹豫了半天没想好应该怎么称呼,“现在可以和我谈了么?”
闻言,对面的人抬眸,而后啪一声合上杂志,那一眼参杂了太多不悦。
商商突兀有些不安。
四年,他们两个之间的食物链关系始终没变。
她看透了,她就是最底层的那个,根本懒得再做改变!
“要不要和我谈?”急了,当她时间很多?
年慕尧瞧一眼她小脸皱巴成一团,很不开心的模样,极力表达自己的不满,他不大在意,却是开口,“叫老公。”
商商,“……”
叫你妹!
很想甩手走人不干,但在他地盘上,她一时撒不了野。
转瞬,微微笑开,“年先生,我们两个好像不熟。”
“是么?”
他反问一句,一样的不怒反笑,可商商突兀生出种小巫见大巫的错觉,说他笑里藏刀、藏大炮也一点都不为过。
商商觉得,后头肯定是有大招。
果不其然,他变戏法一样,她根本没看清他是怎样的动作,掌心多了样东西,而后啪嗒掉在茶几上,伴随着他含笑嗓音,“有时间,可以慢慢熟悉。”
商商看一眼茶几,想死。
两本红本本,一样的内容,封面上三个字刺得人眼眶发疼,他和她的结婚证!
这东西是他们之间关系捆绑的最好证明。
商商脸上神色一僵,眉心死死拧紧。
还是夫妻?
可是那又怎样?
“年先生,我国婚姻法规定,夫妻因感情不和分居两年以上,可以起诉离婚。”她无所谓耸耸肩,“换句话说,这俩本本如今半点含金量没有。”
她如今并非孤立无援。
生活了四年的那个家,所有的家人,即便其中纠缠隔了一层她的自欺欺人,但她相信,如果她想离婚,他们仍会帮她。
年慕尧脑袋里只剩她轻飘飘的离婚俩字。
他等了四年,也盼了四年,就为了她这两个字?
“感情不和,分居?”他嗓音间温度一点一点抽离开去,只剩冰冷,“年太太,外头摄像为证,昨晚咱们同进这间别墅,同chuang共枕而眠。”
“你无耻!”
“对,是很无耻。”他倏地起身,双手撑在茶几上,整个人靠过来,那一眼冰冷倾轧,竟叫人不自觉干咽几口口水。
商商下意识后退,但后头就是靠背,无路,僵直了身子。
“傅商商,随你怎么说。”再开口,他情绪缓和了些,“就算无耻又怎样,我浑浑噩噩想你四年,始终难以接受你已经入土为安。”
商商愣住,读出他嗓音间重重压抑的翻滚情绪,指甲死死掐进掌心。
他爱她,这点四年前就已经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