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我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想打给莫雨欣,但我马上又把手机放回裤兜。无论什么妖魔鬼怪,我很想自己去会会“他”。我开始向四楼走上去。
吱。呀。。我的每一步竟然是交替踏在水泥楼梯和木质楼梯上。有意思!幻象如此强烈,看来这次遇到硬茬了。我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吱。呀。。
过了四楼,楼梯终于截止在五楼。我终于看清五楼是一个钟楼。
同时我也看清一个游魂背靠在钟楼的窗口,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我没有继续向前走,停住了脚步也盯着“他”。
“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我先打破这种寂静。
“他”并没有搭理我。
距离有些远,光线也不好。我看不清“他”的面容。能做出这么清晰的幻象,“他”的脸孔一定很清晰。我不禁好奇起来。
“爱过么?”冷不防地“他”突然问了我一句,
“爱?。。。。。。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难。
“失去过吗?”“他”接着给我一个更难的问题。
“无平不陂,无往不复,得失也许只是小周天的修行,在天道里并不微不足道”,我很坚定的回答。但这个回答换来的却是“他”的冷笑。并且这冷笑声绕着钟楼的穹形屋顶不停的砸到我头上让我不寒而栗。
“我来告诉你天道是什么狗屁玩意吧!”“他”的脸突然慢慢变大。我终于看清那张巨脸,我曾经在夜空里看到过的那张巨脸!与此同时我感觉呼吸不到空气。窒息感刚刚让我开始惊慌,而我的魂魄已经开始脱离身体向着那张巨脸飞速冲过去。我顿时陷入无边的黑夜。
“锵,锵,锵”,“锵,锵,锵”
一辆老旧的铛铛车擦着“我”开了过去,同时把我的意识唤醒。我马上发现我竟然无法控制身体。我就像被禁锢在一个躯壳里,又好像在看一部4D电影随着躯壳行进。但我隐隐地能感觉到身躯里另一个灵魂的存在。“我”走到一个热挑子跟前要了一份烧饼。老板问要不要加份馄饨,“我”摇摇头拒绝,然后接过油纸包裹的烧饼转身离开。我渐渐得体会到那个“我”正在慢慢的调整呼吸。俩步一呼一吸慢慢调到五步一呼一吸。“我”用眼角余光眺了一下左手的腕表然后加快脚步走向远处的铛铛车站。呼吸并没有加快,反而更加平稳。
“我“躲在车站后面的一个街角,把烧饼放在嘴边但并没有放到嘴里。新烤出的饼香一阵阵的传到鼻子里。但我感觉到那个“我”并没有一点食欲。他正透过烧饼和压低的帽檐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车站。
突然我感到这个“我”情绪波动了一下而且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声,“来了!”,三个黑色短打扮的壮汉拥着一个黑色长衫的瘦高中年男人从隔壁的万国饭店气势汹汹地撞入等车的人群。“让开!让开!”三个壮汉俩个在前,一个在后护着长衫的中年人往人群最前面挤。被挤开的人不敢多说一句话,安静地让在一旁。
“锵,锵,锵”,“锵,锵,锵”一辆铛铛车慢慢驶入车站。“我”快速跟了上去。左手仍然拿着烧饼挡住半张脸,右手却穿过西装摸向左怀。“让开!让开!”俩个短打扮壮汉冲开要下车的人流开出一条通道。长衫中年人把袖子里的蛐蛐罐交给留在后面的短打扮,然后大摇大摆的准备上车。“我”浅吸一口气,突然贴到他们身后左手扔掉烧饼,左脚垫到拿蛐蛐罐的短打扮的脚外侧,左手突然抓住他的领子腰部逆时针旋转猛地一发力。“哎!”短打扮刚叫了半声就向后摔入后面的人群。于此同时“我”从怀里拽出一把双刃匕首,如同闪电般斜上插入前面刚回了一半头的长衫中年男人的后背。窄窄的银色匕首刺入皮肉和心肺的感觉清晰的通过手臂传给我。我吓呆了,这种刺杀的感觉大概我会记一辈子。但那个“我”却没有一点慌张,匕首刺入后手腕拧了一下,马上脚上发力向后跳了半步。接着一个下潜钻入右侧等车的人流。俩三步钻出人群后头也不回的跑入万国饭店旁的巷子。边跑“我”的左手边摸向右怀里的手枪柄。“成了!”我感到“我”得意了那么一下。“杀人了!”我能听到远处车站的混乱,但并没有人追过来。“我”快步走到巷子尽头然后左转进入一个教堂。在一排长椅下摸到一包衣服。“我”看着前面虔诚祷告的几个教徒,轻轻地在后面脱下西装换上长衫带上黑色礼帽,从教堂的另一个门出去然后不紧不慢得绕了一段路后,走到刚才“我”杀人的车站对面,一个叫华兴楼的饭庄的门前,加入正在围观对面车站的人群里面。此时车站里铛铛车早就开走,也没有谁敢凑近围观。站台上只躺着一具尸体和俩个短打扮的壮汉。俩个壮汉不停的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突然俩个人抬头看了看四周同时向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跑走了。“我”在心里轻蔑地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华兴楼。
“许老板,一位,楼上雅座!”堂倌将我引到楼上笑着对我说,“您的位置我给您留着呢。今天您可来着喽,对面刚出了命案了。您吃着喝着警察局的车一会就到,您就瞧好戏呗。”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一辆老式道奇警车开到尸体旁边,几个巡警跳下来看了几眼尸体马上蹿回警车把车开到几十米远然后一起下车抽着烟看着车站。
“我”慢慢地吃着桌上的饭菜看着窗外的动静。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后突然几辆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这几辆雪佛兰的车门外还扒着几个黑色短打扮的黑帮打手。车子刚停稳,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就跳出车抱着地上的尸体大声嚎叫,“许老狗!**你八辈祖宗!”“你给我出来,我活扒了你的皮!”,“我王龙海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陈哥你放心走,我定杀了许老狗全家给你报仇”。微胖的中年人一边叫一边掏出腰间的盒子炮向着天空开枪。“嘡!嘡!嘡!”,“嘡!嘡!嘡!嘡!”中年人身边的打手们也纷纷拿出枪向着天空开枪。没有枪的就挥舞着砍刀助威。周围围观的人们早已吓得不知所踪。远处的巡警上了警车掉头开走了。
“你们都给我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微胖的男人呵斥着手下。于是大部分手下上了车朝着不同方向开去。只留下俩辆车还在原地。
“我”掏出钱放在桌上起身下楼。“谢许老板赏。。。。。。”堂倌的话喊到一半就卡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我手里拎的枪。我边走出门边把枪旋转一个方向,然后用手劲将枪上膛。“我”握着枪将双手背在背后朝着马路对面的车站匀速走过去。微胖的男人还在冲着他留下来的5,6个手下发着狠话。谁也没注意到慢慢靠近的“我”。“我”慢慢地在心里测量着距离。在大概还有10米左右“我”看准一个空档,没有任何犹豫迅速抬手开了第一枪,微胖的中年人头上喷出一团血雾,他应声而倒。在他未落地的时候“我”紧跟着开了第二枪,他倒落中的身体震了一下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我迅速扫过他旁边的其他打手然后向一个准备向我开枪的打手开了第三枪,同时心理默数了一个“3”。还没来得及向我瞄准的打手同样应声而倒。而其他的打手抱着头四散而逃。“我”将枪收回右怀里穿过车站朝着万国饭店正门走过去。
那里停着一辆老式的福特,一辆已经打着火的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