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夫说你不能喝太多水,孙姨正在熬好,待会喝了药再休息。”
齐蓁皱了皱眉,她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低低的问:
“你叔呢?”
廉仲琪眼巴巴的摇了摇头。
“听孙姨说,昨晚二叔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
齐蓁咬着咬唇,心里说不出的竟然有些难受,不过她不会在廉仲琪面前表现出来,强挤出一丝笑。
过了不一会,廉伯元端着粥碗跟药碗进来了,少年脸色冰冷,明明生的十分俊秀的模样,现在却不带一丝温和。
坐在床边,廉伯元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女人嘴边上,道:
“先喝粥才能喝药。”
齐蓁点头,见长子脸色不好,不免有些心虚,生怕廉伯元已经猜到了她跟廉肃的关系。
喂了小半碗粥后,齐蓁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道:
“吃不下了。”
齐蓁平时胃口就不大,遇上喜欢吃的食物也十分克制,为了身段儿只吃七分饱,今日她发了高烧,身上又有一处刀伤,伤口虽然不深,但也流了不少血出来,更是吃不下了。
廉伯元知道齐蓁的胃口,又换了药碗送上前,看着里头乌漆漆的汤药,齐蓁皱着眉,不敢让廉伯元一勺一勺喂进嘴里头,要是那样做了,可得遭不少罪。
一把接过药碗,齐蓁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刚放下碗,就差不点吐出去,好在廉伯元反应快,赶紧拿了一颗酸梅子塞进女人嘴里,那股酸味儿十分提神醒脑,齐蓁酸的脸一皱,倒是不想吐了。
喝完药后,齐蓁热的浑身是汗,廉仲琪拿着帕子,神色十分认真的给齐蓁擦汗,颤巍巍道:
“娘别生病了,仲琪心里难受。”
廉君当年就是被一场风寒要了命,廉肃也差不点没了,两个孩子现在看她生病,心里不怕才奇怪。
伸手摸了摸小娃柔软的脸蛋,齐蓁沙哑着嗓子道:
“带仲琪回房,他身子弱,别被过了病气儿。”
听着这话,廉仲琪撅起嘴,满脸不愿,带力气却比不过廉伯元,最后被连拖带拽的拉出了房间,临走之前还一步三回头的,十分不舍的看着齐蓁。
等到房里头没有别人了,齐蓁抿了抿嘴,眼中又是一阵发热。
她抬手盖在红肿的眼皮上,只觉得心里头难受的紧,红唇轻启,齐蓁默念着廉肃的名字,明明她早就想跟这个男人划清界限,现在已经得偿所愿了,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齐蓁平时不容易生病,但这一病倒了,却足足折腾了一个月才好全,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入了秋之后,齐蓁的身子是养好了,但整个人都消瘦不少,原本还有些丰盈的身段儿,现在变得十分纤细,眼睛大下巴尖尖,看上去就让人心疼不已。
这日周清荷又来了,看到齐蓁这幅模样,心疼的厉害。
走上前她手握住齐蓁的手,周清荷皱眉道:
“我说你你就不听是吧?怎么不多吃点东西?非要这么折腾自己才甘心!”
一边说着,周清荷伸手戳着齐蓁的额角,恨得牙关紧咬。
即使之前被落在了护国寺中,周清荷也没有怪罪齐蓁,毕竟当时她是被小叔子强行给拉下山的,也不是她本意。
齐蓁扯了扯嘴角,因为铺子里还有客人,她挽着周清荷的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跟在周清荷身后的两个丫鬟留在外头石阶上,不敢偷听两人的谈话。
“你病了这一月,赵恒来我家来的更勤了,拐弯抹角的打听你的消息,蓁蓁,你实话跟我说,到底看上了赵恒没有?”
听到赵恒的名字,齐蓁咬了咬唇,心中犹疑不定。
她觉得赵恒是极为不错的成亲人选,但要是说对赵恒有多少男女之情却不见得,毕竟齐蓁又不是十四五的小姑娘,哪有那么容易被一个男人也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