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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覃耐着性子问:“此话何讲?”
“温达认定是晞婵指使的,便是徐昴自认,也只当他是替罪羔羊,方才你自己不还义正言辞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温达卧薪尝胆这么多年,怎愿放过?”
李覃没再说话了。
姚崇随口安慰:“若是你怕觉打扰,反惹恼了自己媳妇儿,也无事。孟获可不是好对付的。”
不想他话音未落,对面来回走的男人忽然怒了,冷眼瞪过来,怫然不悦:“关他孟获何事?!”
姚崇倒吓了一跳。
手里果子差点没撒。他颇觉莫名其妙,茫然解释:“他与穆廷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穆廷年有难,他难道会坐视不管?”
“你恼什么?臭脾气也该改改了。”
李覃默默平静下来,锋眉蹙了几时,当即转过身,走去案后翻出符印。
“后日启程去豫,埋伏温达!”
姚崇冷不防呛个正着,咳得要命。
。。。。。。
豫州。
穆廷年身披盔甲,垂首在堂前来回急走,郑公一众皆聚在一侧,忽见穆尧快步入帐,众人赶忙上前。
穆尧面色严峻,禀道:“温达军已至,另有三路在铜陵道伏击,扬言要纵火烧营。”
郑公惶恐:“原驻扎此地,本为得利,不曾想半路跳出个温达来!”
众人亦是焦灼。
“我军屯营处,四周极林木,原为隐蔽防贼,待年后大举进攻,如今半路杀出个温达,正值深冬,枯木连绵,干燥少湿,只怕他一纵火,下山难矣!”
此人说完,郑公点头思道:“若再能有前几日那场大雪。。。。。。”
穆尧沉吟不决。
那边穆廷年见了,便问:“尧儿,怎么了?”
见自家主将不好开言,穆尧身后的一员随军将领走出,将实情全盘托出:“等雪不难,只与那温达周旋几天即可。然方才属下与穆将军去对阵,温达放了话,若今日之内不交出晞婵姑娘,肃清深仇,便立即纵火。”
穆廷年怒火中烧,咬牙愤问:“徐昴何在?!”
那将领又禀:“徐刺史已领兵前去和解。”
如此,穆廷年也不好再过分生气,只得平了恼。
当时念在他与惊惊有婚约在身,且惊惊又喜欢他得紧,才未给温家一个交代,只送去千金聊表谦意。
到底问他为何打人,徐昴只绝口不提,咬定是看那老翁不爽。
弄得他也没话说,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不知那温达从何听来的,如今认准了是惊惊指使。几年没翻的旧账忽就算了起来,便是徐昴亲去解释,不当也不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