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还以为是他穆廷年爱女,让雍州主跳出承罪,欺软怕硬,谅他不好动的。
正想间,有人匆匆来报,说是徐昴根本与那温达说不通,温达又得知晞婵昨日已动身去徐,居然撤军追了过去。
势要为亡父亡母报仇泄恨。
穆廷年听了,一把拉过帐中信使,吩咐道:“快去传消息给裴大人,详细告知他因果,让他速速来豫,半路接住人便是好的!”
裴度月初借助袁公麾下兵,调虎离山,目今已杀回扬州,挟天子迁都,待崔永廓反应过来,兵已溃散。智挟天子,也亏得他能暗中操作布局,出其不意。
如今即便裴度势力不强,地位上也当与没正统可言的诸侯李覃并肩。只要避免与李覃交锋,天下一呼百应,自有他裴度发展壮大的时候。
穆廷年想罢,点头而不语,眸中有欣赏之色。
果然,裴度亦并非池中鱼目。
他正欲下令发军护送,恐生不测,却见徐昴步入,自请率军前去,司马倢阻拦不及,在后少见的面有恼意。
穆廷年没有不允的道理,当即看徐昴顺眼了不少,另外也自有衡量,谢他过后,自又散出一千兵力沿路追去,以备不测。
前有裴度,后有徐昴。
怕只怕温达追上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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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山下,雪地厚数尺,天寒地冻。
即将过河,先行探路的一队人马疾回,说明情况。原来前面不远处大河封冻,舟船不行,架桥通路,车马俱不能过,只得徒步走过。
听此,晞婵下了车,随他们往前面去。王守信随在侧。车马一应都让人引回,待过了河再另行雇佣。
一行人尚未走出多远,只见回去复命的其中一人跑回,满面血污地报说:“温达率军来追,马匹飞快,女郎快过河,我们留下掩护!”
晞婵心下一惊,讶然时,王守信已拔剑吩咐了众人,回头对她提议:“过河已晚!两岸宽,不及过一半,想那温达便会追上,彼时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无,不若先藏起,温达不知远近,不当以为女郎已经过了河。”
晞婵忙应。
王守信只领了五人随护,带着晞婵向右侧的林中跑去。
余下的亲护将附近厚雪上的脚印处理干净,也伺机侯在官道两侧的隐蔽处。
林子里雪深,崎岖不好走,晞婵不似王守信他们行军走惯,少不得跌跌碰碰,枝桠刮蹭。
她发髻乱了些。
王守信知这种时候最是不能停,然见晞婵并不由己的弱不禁风,便欲寻个山石子躲些时候。
不及说出口,只听后面铁骑阵阵,树倒山摧。
一道低沉发冷的男声喊道:“留下晞婵!饶尔等不死!”
王守信目光一转,不消回头便知是温达。
“他奶奶的!”
王守信猛地拔剑,回头下命:“你们几个,护送女郎离开,我掩护!”
靠这几个人本图低调躲藏,如今对上温达,不出一刻就难挡,且他一瞧,温达身后少说也有三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