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琛虽然叫得狠,言语神色间也是真恨不得生吞了岑雪柔。
手却反倒松开了。
他眼看前途就要大好了,怎么可能蠢到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当儿戏?
他也还这么年轻,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华都在后头,若真就这样憋屈的完了,他一定会死不瞑目,一定会到了阎王殿都愤怒不甘的!
反正又不是找不到名医好药了,只要他安了心找,只要他舍得花银子。
不信真给他治不好了。
退一万步,就算真……治不好了,他能享受的也是那么多,能让他获得快感与满足的也是数不胜数。
实在不能再御女就不能吧,没什么大不了……不!
他一定能治好的,老天爷绝不会对他那么残忍。
他往后也绝不会再胡说八道了,‘不能人道’这样的谎也是随便撒得,也是随便咒得自己的吗?
果不其然就真一语成谶了吧,他往后绝不会蠢到再说了!
可看着被他搡到了地上,正大口喘气的岑雪柔。
顾怀琛心里的火还是止不住,“蹭蹭蹭”又烧了起来,“贱-人,别以为你真威胁得了我。”
“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但后面会不会杀你,如果不杀你,又会怎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就说不好了。”
“你就等着那一天,也等着接到你父母死讯,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痛哭流涕那一天吧!”
说完,心里还是太恨了。
遂又狠狠踹了岑雪柔一脚,才怒气冲冲的大步往外去了。
剩下岑雪柔捂着肚子又痛又怕,“钱妈妈,我肚子好痛,直往下坠那种痛……不会是孩子他、他……”
钱婆子还没从剧痛中缓过来,但仍撑着爬到了她身边,“小姐别怕,您和哥儿都吉人天相,绝不会有事的。”
“您先深呼吸,缓一缓,尤其别自己吓自己……咱们再难都过来了,如今又算得了什么?”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怎么哄回二爷。您不给他哄好了,咱们往后的日子可就难了还罢,就怕老爷他们真个性命不保。”
“早知道真不该冒这个险的,您还一颗药怕没效果,又来了第二颗第三颗……可正房那个贱-人是怎么知道的,那日就该直接撞死她,让她一尸两命的!”
岑雪柔接连深呼吸了几口,“我哪知道药效会滞后那么多?都吃了十来日了,竟一点异样都没有。我怀疑药有问题,所以索性加大剂量不也是人之常情?”
“哪知道不起效则已,一起效便、便会猛到这个地步,竟真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我这些日子其实都感觉到了,但一直装不知道。还当琛哥也会一直装下去,这种事哪个男人都是遮掩且来不及,无论面对多亲密的人。”
“等时间长了,自然也就什么事儿都没有,怎么都牵连不到我们母子了。我也不后悔,我为的可是我们母子和我们岑家全家的将来,谁知道……”
说着也骂起简清霜来,“贱-人到底怎么知道的?只要做过便会留下痕迹,她知道后顺藤摸瓜能查到还属正常。”
“问题她怎么知道的,连想都不可能往这个方向想才是。琛哥除了她落胎那日,可压根儿连她的房门都没进过,她连怀疑都无从怀疑起!”
“还是怪我小看了她,以为琛哥连她腹中的孩子都一点不在乎,自然更不可能在乎她的死活了,便没把她放眼里。”
“结果就被捅了这么重的一刀,还是怪我太得意忘形了……贱-人且给我等着!”
自打云阳伯府抄家流放、毁于一旦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