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有人同宫远徵说,有人在装昏迷的时候真的睡着了,他一定不信。但现在他不得不信,纪云舒被他救下时还悄悄的说这些只是计划中的一环,让他不必担心,可等宫远徵把她抱回徵宫时,她竟然在怀中睡着了。
要不是宫远徵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的话,他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号错脉了,但她居然还真的就是呼吸平稳的睡着。
他几次确认脉象后无奈的相信了这个事实,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给她的伤口上药,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一道红色的伤痕分外显眼。
过了一会,外面有侍卫进来,还未开口,宫远徵先拦住了,示意他出去再说。他则是细心的将被子掖好,这才脚步轻轻的走出了她的房间,屋外有黄玉侍卫在等,是长老院那边的人。
“徵公子,长老命您现在过去。”黄玉侍卫来请,想必就不是单纯的请他过去商量事情,而是问话吧。
宫远徵想着,难道是雾姬被抓之后将纪云舒的身份挑穿了?
他心中闪过好几种可能,面色上一点端倪不露,“好,我这就过去。”
随后吩咐了婢女好好照顾纪云舒,便一刻都不耽误的随黄玉侍卫一同前往长老院,他知道这个场合里哥哥一定会在。有宫尚角在,他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就算纪云舒的身份被揭穿,他也有法子应对。
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纪云舒来自无锋的事情竟是由宫子羽揭穿,他在三位长老面前信誓旦旦的告发纪云舒也是无锋刺客假扮的新娘,混入宫门定是居心不良。
宫远徵踏进长老院大殿里的时候,他正在三位长老面前慷慨激昂的陈词,“我知道纪云舒现在是徵宫选定的新娘,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长老下令将纪云舒打入地牢,严刑审问,真相自然会大白于天下!”
“没有证据,仅凭着你的猜测就要将人下狱,那今后宫门岂不是人人都可以空口无凭的污蔑他人?”宫尚角丝毫不给面子的当场驳斥了宫子羽的请求,绝不答应,“眼下众人都以宫门安危为重,可不是挟私报复的时候,若是你有证据,大可以呈于三位长老面前。到时不用你说,我自会将人拿下,可如果你没有证据,就休想把脏水泼到徵宫!”
三位长老也是左右为难,这没有证据的话就把人拿下,确实不太好。月长老看见宫远徵进来,向他招了招手,“远徵,你来的正好,关于那位纪云舒,你对她了解多少?”
“月长老,我那位夫人实在是胆小的很,被雾姬夫人差点去了半条命,又受了惊吓,现在还昏迷不醒。”宫远徵颔首应着长老的问话,态度恭敬谦逊,“刚才子羽哥哥的话我也听到了,我的意见是……子羽哥哥因为雾姬夫人的事情大受打击,神志有些不清楚了,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待脑子清醒一些之后再出来比较好。”
宫子羽怒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想护着她!宫远徵,你这是要将宫门置于危险之地,你眼中还有宫氏家族吗?”
“呦,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了?”宫远徵面露嘲讽的扫了他一眼,“围剿雾姬夫人之时,你不顾自身安危的挡在了她前面,并且还在阻止侍卫们,拼命的想护她周全。子羽哥哥莫不是忘了,她可是货真价实的无锋刺客,请问你当时有考虑过宫氏家族和旧尘山谷的安危吗?”
话音刚落,宫尚角附和着一声叹,“严以律人,宽以待己,这一套你倒是运用的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