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律人,宽以待己,这话用来形容宫子羽现在的言行当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就连一向是因为怜惜他刚失去父兄而诸多宽仁的月长老此刻都忍不住的有些失望,这些日子以来,他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若是执刃的位置真的由他坐,日后还不知要给宫门带来多少灾祸,十年前,宫门不正是因为决策者的失误而招来的近乎灭顶之灾。
想到此处,他沉重的叹了口气,“子羽,莫要冲动,凡事都要讲证据的。你既然怀疑纪姑娘,不妨把你怀疑的依据和证据拿出来,若她真的有嫌疑,不管是谁想阻拦,我都会秉公处理。”
宫远徵没有说话,看上去胸有成竹,宫尚角不禁扫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何一点都不担心。
而宫子羽被月长老的话问住了,似是想要陈情,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事实上,他哪里有什么证据呢,他之所以知道纪云舒是无锋刺客还是偷听她心声得来的信息,若是当场说出来的话,只怕是没人会相信,反而还会被嘲笑自己是在说些天方夜谭。
可眼下长老们都在,要是没个说法,那可就真的要变成空口无凭的污蔑了。
宫子羽内心纠结了一番,还是下定决心走到长老们面前拱手行礼,“我确实有证据证明纪云舒就是无锋刺客,起先,在她进入宫门的那天晚上,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嘴巴像是被黏住了怎么都张不开,他瞪大了眼睛不明这是什么情况。而原本在旁看戏的宫远徵却是闪过惊讶的神色,宫子羽的这个情况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也曾经有过,可是……为什么?
宫尚角也和他想到了一起,困惑的眼神向宫远徵投来,弟弟茫然的耸了耸肩,眉头紧皱,他也不知缘何,只是觉得心中十分不舒服。
原本他以为纪云舒的心声只有自己能听见,后来哥哥也听到了,他尚且接受,毕竟和哥哥是一家人。可他宫子羽算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偷听纪云舒的心声,听了以后还想反手把人给卖了。
无耻!!!
早就看宫子羽不顺眼,现在更是不顺眼,怎么看都觉得他太招人烦了。用他从纪云舒那里听来的话说,这个人的剧情怎么还有那么多,到底什么时候能下线!!
而在场的这些人当中,除了宫尚角兄弟俩,没有人知道宫子羽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一个人,突然就不能张口说话了,金繁着急的扶住了宫子羽,他慌张无措的指着自己的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繁着急之余看向了一旁的宫远徵,怒斥,“宫远徵,这里可是长老们都在的大殿,你对执刃到底做了些什么!”
“……”正乐的看戏的宫远徵突然被cue,一口大锅砸了下来,“你莫不是属狗的,见人就乱吠,你也知道这是长老们都在的大殿,凭你是谁,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金繁:‘三位长老,执刃大人刚才好好的,就在他要指认纪云舒的时候突然无法开口说话,显然是有人故意使坏,就是为了阻止执刃说出真相!’
“笑话!”宫远徵也正色起来,呵斥,“当着三位长老的面,我怎敢对旁人做些什么,再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所为?看来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一样的德行,都喜欢空口无凭的胡乱栽赃!”
宫尚角:“三位长老,大家刚才都在,想必都能看出远徵弟弟真的什么都没做。况且,这口舌易生是非,不查清楚就胡乱栽赃的话,只怕会让宫门形成不好的风气。”
“就是,说不定是因为他胡乱栽赃陷害的遭报应了呢。”宫远徵耸了耸肩,“上天有眼,自然见不得有人信口雌黄的污蔑他人清白。”
眼下这个局面着实有些尴尬了,宫子羽说不出话来,不知是没有证据还是中了什么邪,那这纪云舒该如何处置是好。
花长老打着圆场说道,“地牢中不是还关着几名无锋刺客,从他们那里问问看,或许会有所收获。”
宫尚角立马应下,“我亲自去办,长老放心。”
宫子羽一听,指着他呜呜咽咽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看着他像个疯子似的无声指指点点。宫远徵嗤笑,“好了,回你的羽宫好好躺着吧,没事少出门,当心报应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