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及时的大少爷用手撑着地,才防止自己摔成狗吃屎,手撑着沙地霍地坐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沙,仰头看着踹了自己一脚之后像打了鸡血一般狂奔的白芍,无奈而又宠溺地笑了笑。
这丫头……
果然,还是个孩子呢!
大少爷盘膝坐在沙堆上,正在回味着白芍那丫头的种种孩子气的行径,头顶飘来那丫头大声的嚷嚷。
“大少爷,你快来看啊,好漂亮的落日。快点啊,晚了就它就要沉下去了!”
听她这么一嚷嚷,宗晢知道,那丫头已经消了气。
腾地起身,拍掉身上的沙尘,迈着大步攀上了沙丘顶。
“快点快点!”
白芍站在那里朝他伸出手,刚才陷害他的那点坏小孩,似是不见了,又成了他那可爱小女友。
宗晢把手伸出去握着她的手,当他一步垮上沙丘顶部的平地,手一收,便把白芍拉进了怀里。
“小芍子,刚才踹我那一脚,怎么算?”
宗晢把脸埋到白芍耳边,用极之阴险的语调问。
白芍却是早就学会了如何哄他,在他怀里挣扎着转了过来与他面对着,双手捧着他的脸,踮脚,在他唇上鼻上眼皮上吧唧吧唧连亲了几口。
“这样可以了吗?大少爷!”
宗晢收到了贿赂,决定暂且放她一马。
“嗯,这算是利息,本金晚上再跟你算!”
大少爷满意地说着,搂着她往观日落最佳点走去。
白芍本来还想跟他争论本金的问题,可视线和注意力,却被眼前壮观的景象给吸引了过去。
白芍张开双臂仰起脸,于沙丘顶端迎风而立,耳边,有风呼啸而过。
脚下以及目光所及,全是被落日染上了金光的黄沙,而那一轮红彤彤的落日,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那一端挂着。
白芍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轮圆日,耳朵除了风声,仿是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大漠中引起了细微回响。
此刻,她深深体会到自己原来如此渺小。
别说于这天地,仅于这茫茫大漠,她也不过是一粒眼不可辨的微尘。
就在她陷于渺小论的惶恐当中时,身体被人从后面环抱着,温热的气息从脊背一点点灌进血液。
呼啸而过的风声中,突然多了把磁性的嗓音,“傻瓜,于这凡世,你是一粒微尘,于我,你就是我的所有!”
白芍把痴缠于落日的视线收了回来,转头,对男人笑了笑。
“宗晢,这肯定是我一生中看过的最美落日,刚才那话,也是我这一生中听到的最动听情话。”
太阳缓缓地深了下去,白芍和宗晢恋恋不舍地从沙丘下来,重新骑上骆驼,踏上回程。
日落之后,天色一点点地暗了下来,而刚才来路上精神饱。满的骆驼们,也显出了疲态,不时发发脾气,偶尔碰着一丛绿绿的骆驼刺,便停住脚步拼命地啃食起来,任凭大叔拿绳子抽它们,硬是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他们是饿了吧?”白芍扭身问身后的宗晢。
进大漠不足一天,不过,白芍终于发现,宗大少爷对这里的地形和这里的许多事情都比她熟悉许多。
想来,是来过不少次了。
“是的!”宗晢点点头,然后关切地看着她,“你饿不饿?我背包里有面包和饼干,给你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