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凯锐一边贬损着余大海增添气氛,一边叫了服务生进来,点了一打皇家礼炮,两个果盘,又弄了点干果,回手关了门,把走廊的躁音隔绝在外,神秘兮兮的笑道:“你们猜,隔壁包间里是谁?”
这间是个大包,隔壁是个小包,无论是格局,还是包间里的摆设,都差了两个档次。
不过能挨着这间大包的小包,也是价格不扉,有的时候,是你有钱也未必能定下来,这种地方,大包也好,小包也好,端看情调需要。
朱崇觉得莫骄阳给他气受了,偏偏他又是个对莫骄阳发不出脾气的,就得把这股气找地方排出去,瞧着胡凯锐鬼鬼祟祟的样子,忍不住骂道:“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出息了,跟爷出来混,还他妈畏首畏尾的,出了这门,要是你敢说认识爷,不用别人动手,爷就打的你满地找牙。”
胡凯锐这完全是无妄之灾,抚了抚额,知道这位小太子爷的脾气,来的快,走的快,不过是找个台阶,嬉皮笑脸,点头哈腰的哄道:“爷,小的错了,小的一定光明正大的看,就算是被人认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余大海诡谲的目光掠过胡凯锐,试探着问道:“隔壁包间,不是你定亲那丫头吧?”
莫骄阳微深的眸光一拧,胡凯锐定亲的事儿他只是隐约听过一次,还是阿耀打电话提的一句,女方那头也是有头脸的,两家也认可,就是胡凯锐不大同意。
胡凯锐翻了个白眼,“要真是,我都恨不得把今天晚上的场子包了,给她足够发挥的空间,再请两个文笔好的记者,把这特大新闻报出去。”
“啧啧,都说最毒妇人心,凯锐,你这打算比妇人还毒啊。”
朱崇一边把手臂搭在了身后的靠背上,一边有些嫌弃的感叹着。
B市的贵人圈子在别人眼里很大,可是在他眼里,并不算大,一个晚宴,七七八八都能碰个着,所以说,这B市里,男男女女,只要家里有点背景的,但凡他想认识,就没有不认识的,甚至有多少人巴望着来认识他,他还没那功夫接见呢。
另一只空手臂撞了撞莫骄阳的手臂,粲笑道:“骄阳,下个月,凯锐大婚,到时候让他给你发请柬。”
能看着莫骄阳破财,朱崇觉得他的春天又回来了。
莫骄阳淡淡的扯起了嘴角,一个轻睨,就像是把朱崇的小心思抓了个正着,身子微旁边闪了闪,与朱崇隔开了半臂的距离,挑了挑眉,状似参考般的问道:“红包,你包多少?”
朱崇是摆明了想算计莫骄阳,自然是往高了说,“凯锐手里不缺钱,正好有个项目最近没拿下来,回头,我把这事儿给他办了,就算是新婚礼啊。”
胡凯锐眼里的光瞬间闪亮如小星星,刚才那点八卦的心思都跑了,朱崇嘴里那个项目签下来,至少胡家今年又能多两个亿的收入,原本还想着过些日子关系跑不下来再找朱崇的,胡凯锐虽然跟朱崇要好,可也不会事事都找朱崇,有些人,总该在最重要的时候发挥作用,要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儿总找,回头大事儿就求不动了。
“阿崇,谢了啊!”
朱崇挑了挑眉,不在意的哼了一声,目光掠到莫骄阳身上时,却带了几分挑衅的味道,“怎么样,听者有份吧。”
莫骄阳轻嗤了一声,似乎觉得朱崇这人吧,这么多年除了长个子,这脑子是半点都没涨,吃过亏还不长记性,非得再吃几次,才能记住。
“阿崇——”
这一声,莫骄阳叫的很缓,很沉,只有两个字,却像是敲打在听者的心底,朱崇的心,突然就打了个激灵。
“兄弟有通财之义。”
莫骄阳像是背古文一般把这几个字念了出来,眸底的幽光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度,仿似一个资深的学者站在一个小学生面前,要引经据典一般。
朱崇动了动嘴,还没等开口呢,莫骄阳的一只手已经落到了他的肩膀上,“以前你就说过,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如今你送凯锐的,不就等于是我送的,回头凯锐要是嫌少,你再补一份就是了。”
扑哧——
咳咳——
有见过无赖的,就是没见过把无赖当的这么义不容辞的。
朱崇再一次认知了一件事儿,饭可以乱吃,话真不可以乱说啊,那还是他当年的一时义气,非要跟莫骄阳兄弟相称,可是从头到尾,都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啊,这小子什么时候承认过?
“你——你——”
莫骄阳完全把朱崇咬牙的举动理解为感动,轻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也想过,总让你一个人追在我后头贴冷屁股总是不好的,再说,你比我大,孔融四岁就知道让梨,我都三十来岁了,让一让你,又何妨。”
顾东峻嘴角快速的抽动着,深刻的认知一个道理,莫骄阳就是朱家太子爷的克星,十足十的克星。
余大海和胡凯锐看这情形,这屋里是没他们什么事儿了,索性也别跟着凑热闹了,摆明了人家要谈正事儿,他们还是出去自己找乐子吧。
“骄阳,我跟凯锐少陪一会儿,你们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