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鲲冲进屋去,目光快速一扫后发现,屋里许多细软和家具家电都已经打包好,仿佛这人做好准备要在近期离开。
老头背上一个麻布灰包,打开后门。
“日。”陆鲲箭步冲上去。
梁中奕将门打开的瞬间,陆鲲手一抓,没能抓住他的肩,只好死死拎住了麻布包。
梁中奕一抽手,来了个金蝉脱壳。
陆鲲拽下包,随着惯性倒退两步。
再抬眼时,梁中奕已经冲出门去。
陆鲲把包猛地甩到徐白脚边。
“拿好。”
徐白点头,捡起包死死护在怀里。
陆鲲追出去,在离后门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就将梁中奕扑倒在地。
“你跑不掉的!”陆鲲右腿膝盖用力抵住梁中奕的后背,掰起老头的手腕反手往腰上狠狠一按。
梁中奕五官扭曲,脸上的胎记紧贴地面,整个人哪里还动弹得了。
梁中奕咧着嘴,嗫嚅着:“痛,痛痛!”
陆鲲冷哼一声:“知道痛就老实点,你要是不跑,哪里会受这份罪。”
此时站在后门的徐白望见这场景,高声喊道:“警察就在附近,要不要喊他们过来?”
陆鲲说:“不用。你找找屋里子有没有粗点的绳子,找两条拿过来。”
“好。”徐白应声后,在屋子里翻找。
最终从打包的家电外头,取下两条捆家电的麻绳,一路飞奔向陆鲲。
三两下,陆鲲就把梁中奕的双手反捆在腰后,双脚也被绳子扎紧。
这一整天下来,陆鲲有些精疲力尽。
他在离梁中奕不远的地方,岔开腿儿,一屁股坐地上。
梁中奕横在地上,像极条蚯蚓,不停地在地上叫唤着。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老头,这种撕心裂肺的绝望吼叫听多了,总让陆鲲觉得心里难受。
索性脱了鞋,把两只袜子揉一团,麻溜地塞梁中奕嘴里,这才让嚎叫声止了,只余人鼻子发出的呜呜声,倒也清净了大半。
陆鲲赤脚踏在黄土地上,眼一抬对徐白说:“把他那包给我。”
徐白轻轻扔给他。
陆鲲举手一接,翻开布包,发现里头只有寥寥无几的现金,内衣裤,以及一本纸质泛黄的小本子。
本上的封面是毛主席的头像,下面还有金色的毛主席万岁五个字,非常具有年代感。
徐白拧眉:“看看本子里有什么。”
陆鲲有着薄茧的手一页一页翻着,发现本子上头连半个大字都没有,只胡乱画了些火柴人的画。但从墨色来分辨,这些莫名其妙的图画应该和这泛黄的纸张一样上个年头。
陆鲲笑出声,眼一横,脚趾头抵了抵梁中奕:“你不认字?”
梁中奕鼻子里的呜声戛然而止。
在梁中奕那个时代,穷苦人家的孩子有几个能读上书,有些八九岁就会下地干农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