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容陌目光陡然一凛,仅听她的话,他心底便一阵不祥之感。
“无事,自然是……”莫阿九顿了顿,终究将她知他助严嵩消失一事瞒了下来,“你本就是圣上,他们那些罪名难成立的,所以,你出去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
“可方存墨既然做了这般大胆之事,定然早已有了十足准备,”容陌眉眼骤然犀利,“阿九,我知这江南一带若无镇南王首肯,无人敢调动兵马,此事,你莫要插手……”
原来,他早就猜到卿溯了啊。
莫阿九呆了呆:“容陌,你只有出去,方可逆转乾坤的,不过还好……还好……”还好,她定会将他救出。
可……容陌的眸,死死盯紧了她,似要将她看透一般:“阿九,若是……我不愿出去呢?”他只觉,她有事欺瞒。
“不可!”莫阿九猛然抬眸,良久,眉眼微垂,尽是哀求,“哪怕……是为了我……”
也要出去,也要好生活着,让这般待他之人好看。
容陌身形微僵,这一次,未说一言。
莫阿九亦为启唇,他们二人只是望着彼此,恍若世间,唯有他们而已。
“走了走了!”狱卒来了,催促着莫阿九离去。
莫阿九最终松开了扶着牢狱的手,最后深深望他一眼,转身便行。
“阿九!”却在她走出此间的瞬间,身后,容陌的呼唤传来,添了一丝慌乱。
莫阿九徐徐转身。
铁链作响,容陌脸色越发难看,似痛的连声音都难发出,良久,只堪堪以口型轻语二字。
莫阿九呆住了。
她看清了,也懂了。
他说得是“等我”。
她看懂了。
他说的是:等我。
莫阿九定定随在狱卒身后茫然走着,而后,泪珠陡然坠下,一颗一颗砸了下来,铺天盖地的绝望涌了上来。
她亦想回应一句“我会等你”。
却说不出。
她不知前路在何处,她不知……若是他无事,她是否亦无事。
她怕,她会让他失望。
只因……
水牢门口,一袭穿着白衣的男子站在那里,眉眼之间像极了容陌。
可莫阿九知,他不是容陌,容陌比之,更加风华绝代。
只是……卿溯罢了。
她亦知,卿溯大抵……已有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