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由来的,母女二人对于楚王的到来感到一丝畏惧。
薛珩偏头对着冯闻道:“想看她是不是真的得了虏疮?”
冯闻点了点头。
薛珩一笑,“简单。”
言罢,他飞身而上,直接踩上了卢氏那个马车的车顶。卢氏觉得车顶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踩在了上头。
与此同时,薛珩掏出别在腰间的软鞭。
下一秒,软鞭如蛇一般灵活而出,狠狠地缠上了宁瑾那个马车的车板。
薛珩的软鞭攀上车壁的瞬间,他猛地灌注了三成内力,而后狠狠一扯。
只听‘啪’的一声,被他圈住的那块车壁眨眼便碎成了几块。
缺了一块车壁的马车,发出了几声咯吱,接着余下的三处车壁就这样在众人眼前炸了开来。
没了车壁的遮挡,车里的人自然便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宁瑾先是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一惊,随后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走之戴上了帷帽。
可未等他的心完全放下,便觉眼前一花,有一道如蛇般的东西攀上了自己的帷帽,接着帷帽便飞了出去。
周围围观的人见宁瑾的帷帽朝自己飞来,顿时惊恐不已。开玩笑?这可是生了虏疮之人戴过的东西,挨不得,挨不得。
“啊——”
“天哪——”
发出这声音的有宁瑾,还有一旁周遭的路人。
宁瑾的脸居然比早晨的时候竟还要红上几分,面上的痘痘被脓水胀得满满的,仿佛下一秒,那痘里的黄浊就要破皮而出,瞧着实在是让人心生恶寒。
此时此刻,宁瑾这般落入人的眼中,只会让人联想到恶心,丑陋等词。
“天啊,宁七娘,真的是个麻子!”
“我的娘,这脸怎么烂成了这般模样?快站远些,若是被她沾上,那简直倒大霉了。”
“这必是虏疮无疑,快抓了她去京郊隔离。真是太可怕了。”
原本群情激奋,靠近此地的百姓见此连忙后退数丈,生怕被这恶心虏疮给殃及了。
卢氏见此却是惊叫道:“我儿只是普通的过敏,并非是得了虏疮,这不是虏疮!”
卢氏说话的同时,冯闻旁边的几个女医也开口了,“回冯公的话,这位小娘子身上的必是虏疮无疑,目前她脸上的痘已然溃烂生脓,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若是不将之隔离,三丈之内的人接触了,必然都会被传染。”
冯闻挥手,“将之拿下,即刻送往京郊隔离。”
早在来时,冯闻便寻了五曾经生过虏疮的人,是以旁人惧怕不已的虏疮,对他们几人而言根本不具任何威胁。
卢氏上前,“不,你们不准带走我的七娘。”
冯闻冷道:“本官也是秉公执法,若夫人再要阻拦,按南齐律法,当以妨碍公务为由,需拘留三日。”
宁瑾因生了虏疮发着高热,她一直都强撑着。
可突然被揭开面纱,被密密麻麻的人以一种条瞧怪物的眼神瞧着,让她再也接受不了,想到今日这时必会以极快的速度宣扬得人尽皆知,宁瑾气得晕了过去。
事已至此,宁瑾被送往京郊隔离已成了无法扭转之事。
冯闻命人将宁瑾带上了事先准备好的一辆马车。
但凡是宁玖接触过的地方,冯闻都命人前前后后撒了三次石灰,这才罢休。
冯闻道:“今日之事,多谢楚王殿下出手相助,若非楚王出现,恐怕还会在此僵持一段时间,届时若有有人因此染了虏疮,那可真是大麻烦了。”
薛珩将自己的软鞭收回,神色很是嫌恶,随后从袖中取出一壶药粉,在软鞭上面洒匀后,面上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
薛珩翻身上马,骑在棕红的高头大马上对冯闻道:“今日之事,乃是本王顺手为之。若非冯公事先洞悉了宁七娘生了虏疮在此处等候,等到她出了东阳侯府怕是会引起一场灾祸。你今日这功劳,待会本王去了皇宫,必会在圣上面前言明。”
冯闻微愣,“待会便是常朝,下官亲自向圣上禀明此事即可。”
薛珩扫了一眼旁边的卢氏,“依本王来看,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冯公亲自去办才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