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动情深刻,最是难以忍受。
姜绥宁厌恶欺骗,厌恶背叛,厌恶所有的背弃。
白时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刺在她身上的尖刀,利刀拔出的瞬间,所有人都要溅血。
姜绥宁就是这么个睚眦必报的人。
黎敬州看着姜绥宁生动的眉眼,少年表情寡淡,顿了顿,才说:“你做得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姜绥宁的笑容却有瞬间淡了些,很快,她故作若无其事,重新扬起笑容,注视着黎敬州的眼睛,“你说我做得很好这件事,包括利用你吗?”
“当然。”
“一点都不生气。”
“不生气。”
“如果我事先告诉你,你还是会愿意给我利用吗?”
“姜绥宁。”黎敬州喊她的名字,再度开口,声音多了些确凿,“你事先告诉,我会把这件事做得更好。”
姜绥宁从那一天就知道,是这个世上,只有黎敬州一个人,在看清她皮囊之下的灵魂后,还会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这边。
这对于姜绥宁而言,真是再重要不过了。
姜绥宁原本以为,白时是自己在月荡山唯一的朋友。
而现在,她发现黎敬州才是那个真的把她当朋友的人。
抑或者,不仅仅是朋友。
少年看着她的目光中,分明还透着痴迷。
白时在那天之后,就从月荡山离开了。
原本森严的规制,在白时离开之后,更是变得严苛至极。
除了黎敬州,所有人都过得比从前更痛苦。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如今的情况,都是因为姜绥宁惹怒了白时。
宇文家的少爷生气了,这才迁怒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
月荡山里面本来就没有几个善类,这个传言一出,姜绥宁瞬间成了众矢之的。
她再一次带着伤回来时,黎敬州拉过她的手,面容阴沉地看着她手腕上的红痕,“他们打你了?”
姜绥宁把手抽回来,平静得很,“打就打呗,反正过段时间,大家就习惯了。”
黎敬州习惯不了。
他没办法接受姜绥宁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伤害。
次日清晨,那个打过姜绥宁的病人从顶楼一跃而下,溅了一地的血。
姜绥宁听说这件事时,才刚刚睡醒。
她听着过道里的议论声,良久,缓缓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眉眼漂亮的少年,“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