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地上扔了把刀,眼神锐利地盯着印太太:“你不是最爱你儿子的吗,现在,我要你拿起地上的那把刀,对准你儿子。”
印太太想笑话她,这怎么可能?她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儿子的。
可她连这么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就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居然真的蹲下身,伸手去够那把跟军用刀一样锋利的刀子。
不不,快住手,不能拿!
她估计在心里不停地喊停,明明意识清晰,神智清楚,可她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背叛了自己的脑子,将刀子拿了起来,还站起身,朝儿子走去。
想来,彤欣混进印家一个多月了,忍受着对印少华的恶心,忍受着印太太对她的百般刁难,可不单单只是“养”着印少华肚子里的外甥啊,该在他们身上做的手脚,肯定不会少。
“妈,你做什么啊,快把刀扔了啊。”在印少华慌乱的目光下,印太太走到了他跟前,蹲下。
印少华意识到不对,想要逃,刚挪动身子就扯到肚子上的伤口,疼得他叫了声又倒了回去,然后就见最疼他的妈妈对他举起了刀子。
“从哪开始好呢?”彤欣犹如在挑选一件称心的礼物,左右看看,决定先从自己最讨厌的地方开始,“既然因少爷控制不了自己的xiashen,更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这玩意,不要也罢。印太太,先把你儿子的那玩意,割了吧。”
说到这,她笑了起来:“你不是很有信心,觉得你儿子非常出色,多的是女人要嫁给他吗?我们来看看,没了那玩意,你儿子怎么再玩女人吧。”
不要,不要,求你了!
当印太太发现自己拿着刀真的移到儿子xiashen去,无论怎么控制都没用后,她终于感觉到害怕了,最让她痛苦的不是让她去死,而是让她亲自毁了自己最爱的儿子!
她朝彤欣投去的眼神充满哀求。
“真的不用阻止吗?”我小声问着仇诗人。
他第一反应是抬起手捂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随后才在我耳边道:“有些人,阻止是想给他们另一条不那么黑暗的路,但有些人,她就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在把自己变成邪祟,也杀过人,取过人脑后,无论怎么劝,彤欣都做不回童欣了,唯有在人不死的情况下,让她把最后那些气发泄出来。
而这些,不过是天理循环,我们只是外来介入的人,无权再插手了。
如今所有的苦难,都是印家自己作出来的。
刀起刀落,印少华疼得青筋全爆,躲动和抽搐,让他肚子上的伤口也裂开了,两处地方伤口直流,他翻着白眼,几乎要再次晕过去了。
彤欣却呼唤着:“医生,不来给他处理下吗,太早死了,就没意思了。”
缩在灵堂外的医生,哆哆嗦嗦地走了进来,她是一个妇产科医生啊,不是男科啊,用平时缝合包扎的手段可行?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彤欣兴致勃勃地说着,不知是确定了我俩不会再插手,还是她本人真的已经孤注一掷了,不再管自己能不能逃离了,她放弃了自己挟持的人质印老板,一脚踹过去,肥胖的印老板翻滚了一圈。
“去,也去好好看看你儿子。”
印老板怎么说,以前也是天天喊杀喊打拼出来的,刚刚表现得很怕死,有一部分是真怕,但也有一部分是装的,一经自由,他马上暴起反攻彤欣,想要扳回一局。
可他身体刚站直,就不受控制地重新趴了下去,这个平日里风光无限的印老板,跟狗一样四脚着地,朝自己的儿子爬去。
彤欣冷冷地笑:“你们不会愚蠢地认为,我只会换了你儿子吃的豆腐脑吗?你们每个人的吃食上,我都动了手脚,听话一点,或许我心情好了,能降低一点对你们的惩罚。”
医生在印少华处理伤口,印少华手指曲起,一下一下地抓着爬到他身边印老板的脸,第一下可能只是一点痕迹,但如果数十次数百次都抓在一个地方呢,不仅印老板被抓得血肉模糊,印少华自己的手指的指甲也都抓裂了,疼得要死又停不下来。
印太太扔了手中的刀,她也在用手抓印少华的脸,印老板则抓印太太的脸,真的是环环相扣。
如彤欣说的,他们既然那么不要脸,那要这张脸皮有何用。
夹在中间的医生吓得手上一颤……这画面实在太可怕了。
我掰开仇诗人的手就看到这么可怕惊悚的一幕,然后继续被仇诗人蒙住眼睛,这次我是不敢再看了,真特码凶残。
就在印家三口惨不忍睹,恨不得就这么死了才好时,他们苦苦等候的救星终于到了。
特殊部门二队,将灵堂包围了起来,仇诗人早有所觉,第一时间将小童的幽灵体収了起来。
一个据说是二队副队长的男人,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像什么彤欣滥用私行,设计巫蛊害人等等罪名,要将她扣押。
至于印家三口,他们涉及的人命案,与他们无关,反倒要将他们放了。
彤欣怨恨地瞪着这些特殊部门的人,半响后她又笑了,没什么反抗地让他们给自己拷上专门限制灵力使用的铐子,经过我们身旁时,她低声对我们说了声“谢谢”。
这声谢谢很沉重啊。
谢谢我们最后没插手,让她好好惩治了印家一把,虽然跟她预期地等级完全降了一半不止,也谢谢我们及时收起了小童,哪怕她一开始口口声声说着,为了报仇什么都能牺牲,最终,还是对小童保留着一份慈念。
至于她不反抗地就被带走,除了她本就不在意生死了,还有就是,她对印家的控制还有后手。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现在该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