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人?”远处,浙东军先锋大将孙振在另一条街与敌厮杀,他见朝阳周围三名骑士纵横敌军之间,左右砍杀敌人如砍瓜切菜,来去自如,不如当即心惊。
左右报他:“回禀将军,那三人我们都不认识,应该是这小子的熟人。”
先锋大将孙振看着四人周身的敌军尸首,长生感叹:“真乃蜀军虎将啊。”心想,此战之后,他一定要给这四人记首功。
此刻,敌方阵营。
往日刘信义军中几名大将在昨日就有几名死在发一手上,先锋大将黄俸更是万军之前,被敌将一招毙命,这让余下众将均有“谈虎色变”之感,只要看到这个“银甲将军”便心惊胆寒。
突然,一名灰衣男子自刘信义大营中充斥而出,手执长剑,不穿盔甲,策马奔入乱军之中,横冲直撞,肆意冲杀,一连斩了十余人,好不威武。
刘信义心中大喜,问左右:“那是何人?”
有人认得那正是随身跟在文修身边的少年,便说出了他的来历,刘信义不禁感叹:“文修虽死,文良尚在,虽惊不惧。”
远处,文良显然是奔着发一去的。
他策马冲杀,直奔发一,左右砍杀浙东骑兵,势如破竹。
这边,发一同样看到了策马奔驰而来的文良,文良恼他今日杀父,飞雪钟爱之恨,而对于发一来说,文良有欺骗引祸,杀父毁城滔天之罪,当初形似肝胆之交,今日已然称为不共戴天仇敌,二人策马相向,迎面杀来。
只见两人均是一路砍杀左右,人挡杀人,佛挡弑佛,隔着数百丈之遥,数息就要迫近。
浙东军先锋孙振左侧杀敌,见敌方阵中忽然多出这么一员竟不穿铠甲的勇猛之士,他扫清周身去路,驾马迎敌,从侧面策马杀来。
文良奔马途中,突闻身侧强敌,他此刻只想与发一决一死战,不想他人打扰,立时自湿漉漉的身上摸出一物,射向身侧之敌。
孙振“哎呀”一声,坠下马来,胸口之上,已多了一枚细小长剑,他后面的浙东兵士见先锋官坠马,慌忙上前扶了下去。
由此大雨之中,发一与文良二人终是战在一处,双剑交接。
轰隆一声,一道闪电赫然炸开,似乎要劈裂天地,突然之间,雨量又增大了。
而战阵之中,发一与文良的战斗已然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两人招式都极其简单,但却每一招都快捷无比,招招致命,雨水打在两人脸上,剑上,将两人身上护砍的伤冲刷得泛起白色。
但两人谁都不会停下来。
他们知道,今日此地,两人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
两人交战数十回合,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损伤,不是发一刺中了文良的肩,就是文良划破发一的腿,到了一百回合之外,两人手中之剑都已尽是缺口,两人的脸亦完全泛白,毫无血色。
“想不到文修这个义子武艺竟如此之高!”坐镇浙西大军阵营的刘信义心里又惊又喜,他看到文良与发一二人之剑纯粹是私人角斗,虽然此时二人还未分出胜负,但他知道,不论谁胜谁负,都将是你死我亡之境。只怕活下来的那个人也是九死一生。
因此,他急忙调兵遣将,增援文良。
而发一这边,石头和文良又岂是不知二人之状,只是甚至发一此刻心境,众人不敢打乱,如今见浙西刘信义大军从后方支援,当即石头与武不常,朝阳也率军上去驰援。
发一与文良二人此时已斗了数百回合,二人早已精疲力竭,只是被人轻轻一架,便架回各自军营。
正在这时,刘信义兵士来报,说杭州城五十里外,发现福建节度使徐鑫大军先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