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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有凤见他蹙眉寻找,朝桂花树下蹲着扯鸡毛的齐得宴指了指,“那呢。”
满白咦了声,“怎么换了身粗布短褂子。”
齐得宴之前是手拿玉扇腰间玉带,青山绸缎看着低调的华丽,在村里那真是花孔雀开屏,格外亮眼。
满白走近,问齐得宴,“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一旁正在清洗猪肠的霍刃道,“手脚笨拙,杀鸡的时候被鸡血溅了一身。”
齐得宴一脸憋闷,这霍刃简直是混不吝的土匪。
明明是他故意让他被血溅着,就是嫉妒他穿的好。
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一个大土匪竟然在乎这些。
不是传闻霍屠夫不洗澡不洗头不洗脚,臭的熏天又青面獠牙的那般丑。
杀猪掏大肠里的东西都要他来做。
一副脏兮兮摸挨他的样子。
假模假样的爱干净。
这一顿饭吃的开胃,吃的满白连连赞叹。
最后齐得宴给金霞以及帮工的村民给银子。
金霞不要,这怎么说都是卧龙岗的客人,食材又都是大当家出的,哪能收钱。
看到客人吃的开心,别提她们心里多高兴了。
也把孩子和村民馋的流口水。
村子里家家户户现在都揭不开锅了,一天最多舍得两斤米下锅,更别提吃这么好的了。
金霞见霍刃脸色在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王文兵和李大力他们带人下山黑吃黑的事情说下。
但黑吃黑,又没下山抢百姓的,是抢土匪的,这应该没多大事吧。
尤其是现在村里真的熬不到秋收了,地里新插下的秧苗,因为山洪冲走田地肥力,此时都瘦不拉几的泛黄不长。
大当家说已经派人买粮食,但是听村民探回来的消息说,城外屯兵围成,粮价暴涨有钱都难买。
他们土匪,除了黑吃黑,哪还有门路买到粮食。
金霞看这会儿有客人在,觉得不是告知的好时机,便没有找霍刃。
晚上,吃完饭,四人慢悠悠走回石屋。
夏天的夜晚澄明如水,白天突兀的墨黑群山、烈阳下发干的村瓦屋舍、树林里呱噪的蝉鸣都被月色陶醉了,朦朦胧胧,显得格外温柔惬意。
山风簌簌晃动草尖儿,树林枝头,满白抬头看去,清香的樟树叶面微微翻涌,吹的人心旷神怡。
吃饱喝足的满白道,“都是山,怎么蛮牛山就没这种慵懒松懈的感觉?”
齐得宴没做声。
霍刃吭哧一声,“齐得宴,问你话呢。”
时有凤笑笑,抓着霍刃手腕,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他转移话头,看着路边草丛一片红色果子道,“那是什么野果子,可以吃吗?”
三人都齐齐看去。
月色草地里鲜红漂亮的很。
霍刃道,“能吃,就是只能吃一次。”
满白听了有些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