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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刃坐如钟,内心却有小爪子在挠钟壁似的。
一旁的封祁年倒是都看在眼里。
怕霍刃这会儿在吃,但是吃的什么菜什么味道都不清楚了。
看着能围城十年不乱阵脚、稳若泰山的谢大将军暗自焦急,这何尝不是一种乐子。
原来不是这狼崽子无趣,是他没找到逗趣的法子。
封祁年想着在山上时,一众人朝他敬酒,这其中未必没有霍刃的暗示。
好趁他醉爬他儿子的床。
“来,小谢,咱们爷俩喝一杯。”
霍刃举起酒杯,朝封祁年敬酒。
酒杯小小秀气的天青瓷,霍刃双手捏着着实有些费力,生怕一个用力就捏碎了。
封祁年见状叫下人换了两个大碗。
两人推杯换盏两次后,封祁年便以不胜酒力为由,要霍刃替他喝。
霍刃人精,自是知道老丈人此时再报仇呢。
便一碗碗的全一饮而尽。
喝了几碗后,酒水顺着碗口嘴角的缝隙流了出来,湿了脖子深了领口粗布衣衫,霍刃仍旧面不改色仰头就一碗豪饮。
时有凤看得着急,见他爹还倒酒,忙道,“爹爹你干嘛欺负霍大哥。”
封祁年道,“男人的事小酒不懂。”
霍刃神色自若,“不碍事的小酒,我酒量好。”
酒意烧烫哑了嗓子,酒量再好也不是这般喝法。
时有凤朝他看戏的爹哼了声,转头扯着时越男的袖口,“娘亲~”
这撒娇喊的时越男受宠若惊,儿子大了可就很少撒娇了。
她摸着小酒的脑袋,双眼鼓瞪封祁年,封祁年这才收手。
吃完饭,一家人会惯例游园消食。
此时红日半降在城墙头上,暗淡下来的天幕洒下浩瀚的余晖,城中楼阁屋脊、巷道枝头都泛着红晕。远眺望去薄暮烟波浩渺又充满宁静的祥和。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这是封祁年贯彻下来的全家习惯。
走到月亮清亮,蟋蟀鸣笛,枝叶上了露水就回院子。
封祁年道,“小谢别强撑着,酒意上头就先去休息吧。”
霍刃黑眸有点朦胧的亮着,一字一句道,“无碍,我没事。”
要是往常,这一斤多点的酒水压根不算事。
但跪了三天三夜,此时酒意加持下脑袋有些昏涨。
他这一睡怕就到天亮了。
他还没哄小酒呢。
自然也不愿意先走。
“那正好,带小谢看看这园子,虽没京中富贵雅致,但一草一木都是小酒看着长大的。”
封祁年这话说的,霍刃更加非去不可了。
时有凤担心霍刃,原本和他娘姐姐并排走的,慢慢的挪腾到了霍刃身边。
可他爹和霍刃走一起,他还没有胆子明目张胆的扶着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