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三年之后各自安好,不顾祁西洲的死活,其实她撒谎了。
她做不到真的不管不顾,至少目前看来,祁西洲的品性比秦淮生强许多。
念在他拖自己出深渊,她也会竭尽所能。
只是,祁西洲再不受宠,也是皇帝的儿子,后院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人。
许知意实在厌倦了与那些莺莺燕燕周旋。
想到每日得与一群女子为一个男子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有了秦淮生的前车之鉴,她得时刻保持清醒,万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在深渊中太久了,她比任何人都渴望自由。
许云婉脚步匆匆地追上来,语带埋怨。
“大姐姐,你为何走得这么快?方才我被人奚落,你为何不替我解围?”
许知意反问,“我让你凑上去自讨没趣了?”
许云婉不高兴地甩了甩帕子。
“同府姐妹,骂我也等于是在侮辱你!哼,到底是没读过书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我的确不如妹妹识大体,也不会尊敬同龄的姐妹,可,我要脸!”
许云婉气得眼眶泛红,眼见着又要落泪。
“收起你这副模样,这里没外人,再说我从不是个会怜香惜玉之人。”
许云婉碰了一鼻子灰,可想到临行前林姨娘千叮万嘱,她只得忍住想要扇许知意一巴掌的冲动。
她恶毒地想:许知意,看你能得意到几时,要是不小心失了清白,到时不光与安王的亲事告吹,父亲怕是会一根绳子吊死她!
许知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大姐姐,安王派给您的那个护卫今日没跟着一起来?”
许知意手握团扇,轻轻扇着风,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嬷嬷,我有些口渴了,劳烦您先去寻些水。”
吴嬷嬷点头,几不可察地与许知意对视一眼。
二人心领神会地淡淡一笑。
“大姑娘在此歇一会,老奴去去就来。”
小道两边,树木苍翠,倒是比山下凉快许多。
浮生招手,“大姑娘来这坐,奴婢已经擦干净了。”
许云婉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双眼四处乱瞟。
一路行至此,也没看到林姨娘说的人,许云婉有些心慌。
见许知意盯着自己,许云婉瞬间换了副神情,可怜巴巴地垂下头,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大姐姐,可是怪婉儿坐了你的位置,妹妹没走过这么长的路,是真的累了,姐姐别这么看我,婉儿好害怕。“
她的头埋进海棠的怀里,嘤嘤啜泣。
许知意像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抬脚就走。
说许云婉是蠢货都是抬举她了,没见那些夫人、贵女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都是宅斗高手,许云婉表现出的小妾做派,最是那些当家主母所不齿的!
往许云婉身上浇些热水,妥妥一壶上好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