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总领……”膝丸焦急挪到源赖光身前。
“清河,”源赖光说:“你很喜欢膝丸吧。”
……不,她一点也不喜欢。求你带他走。
要说喜欢谁,她其实有点中意髭切。能通融通融把髭切给她吗?
“不,我其实——”
“我就暂且将膝丸寄放在你这里吧?”源赖光温柔而不容置疑地陈述她的决定。
又来了,赖光式问句。
虽然是疑问,但完全不容置疑。
可是,完全没办法拒绝。
如果她拒绝,膝丸被带回去的结果就是被哪个僧人或者阴阳师净化掉吧。说不定连只有点可怜意识的髭切和童子切安纲都无法逃过。
李清河求救的目光投向源博雅。
‘先收下。’源博雅做了这样的口型。
“……膝丸。”李清河去看蹲在源赖光身前的青年,刚才对着她张牙舞爪的青年现在垂头丧气蹲在地上,像只失落的小狼狗。
小狼狗看都不看她。
“膝丸,要不要跟着我玩几天?”李清河拿出对淘气孩子的全部耐心,询问膝丸。
可不就是孩子吗?一道虚影,大概也只是刚出生没多久的付丧神罢了。
“我才不!”膝丸瞪圆眼睛,“都怪你!审神者!”
“嘛……不要这么——”李清河一顿。
“等等,你叫我什么?”
“审神者。”膝丸瞪着她,努力试图表达自己的愤怒,“兄长说了,审神者没一个好东西。”
……
李清河深吸一口气,把怀里的膝丸插回刀鞘。
然后一把扯过蹲在地上的青年。
“赖光,我真的太太太太太喜欢膝丸了,请务必赏脸,让我能多观赏他几天。”李清河的铁钳牢牢按住挣扎的青年,对着旁边的源赖光绽放出灿烂得有些的笑容。
“乐意之至。”源赖光站起身。
“这就走了?”源博雅叫住她,“要不要一起烤鱼吃?”
“今天就免了,我会扫你们兴致的。我改日再来拜访。”源赖光琉璃一样剔透的紫色眼睛看了一眼安静躺在李清河腿上的太刀,温声细语地说:“我要回家看看,我源氏府中到底有多少隐藏的鬼。”
膝丸的脸色瞬间煞白。
“赖光……”源博雅叹气,“不要把自己逼这么紧,答应我好吗?”
“我只是履行源氏下任家主的责任。”源赖光语气平淡得过分,仿佛这句话已经说了千百遍,再也无法引起情绪的起伏:“没有逼迫自己之说。”
膝丸嘴唇紧抿。
李清河拎着膝丸,把膝丸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她微笑着目送源赖光收起童子切安纲和髭切,头也不回走出院子。
‘走远了?’她无声问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