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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铁崖居士羊城叙旧(第1页)

K*却说洪熙官自学得虎鹤双形及夜战刀,大破邬大力、沈栖云、武凤翔等,为方永春报复杀父之仇,威名远播,妇孺皆知,门徒来学者日盛,蔚为南派名家焉。

消息传至福建九莲山少林寺中,全寺同门,以洪熙官能将少林武术,发扬光大也,人人欢喜,个个喜悦。尤其是至善禅师,更掀须而笑曰:“熙官贤徒能将少林武术,传于广东,使少林之名,永垂不朽,老衲有徒矣。”

一日清晨,至善禅师偕寺中各房弟子,作晨课于大雄宝殿上。晨课既毕,至善禅师谓众同门曰:“现在我们俗家弟子洪熙官,在广东已略有成就,且闻其得五枚大师兄之门徒方永春,授以虎鹤双形拳术。方永春亦为我门弟子也,虎鹤双形拳即为我门之拳术耳。窃以我少林寺武术所以有今日之蔚然大盛者,乃因集各派武术,取其所长,去其所短,合冶于一炉,精益求精耳。今洪贤徒既有此虎鹤双形拳而能享盛誉于百粤者,是此拳术,必有独到之手法也。老衲欲前往羊城,访洪贤徒,研究其虎鹤双形拳,使此拳术列入少林基本拳法之下,并视察洪贤徒业务情形。但寺务烦重,衲未能抽暇前往。未悉各位同门,谁人可代表老衲前往耳?”

至善禅师言未毕,有一僧人应声言曰:“至善师兄,弟愿代表师兄,前往百粤一行。”众视之,乃少林寺第廿四房领袖,秋月禅师也。

少林寺自达摩祖师开山以来,共教三十六个门徒,分住于少林寺内,其后门徒渐众,遂分三十六房。秋月禅师乃廿四房领袖,亦至善禅师之师弟也。秋月禅师年已五十岁矣,但因勤练武技之故,精神健旺,身材雄伟,头大如斗,臂若木柱,武技高强,性情和善,素为至善所喜。

当下至善闻秋月禅师之言,不禁大喜,合什言曰:“阿弥陀佛。秋月师弟能代衲前往,衲心殊慰。师弟此去,尚祈代表老衲,慰问百粤同门,并将衲意,告于洪熙官贤徒,使虎鹤双形拳,得以留之名山,传诸不朽也。”

秋月禅师曰:“谨遵师兄之命,望师兄放心可也。”

至善禅师大喜,慰勉一番,返回方丈室而去。

秋月禅师奉命之后,从大雄宝殿行出,回到禅房之内,收拾起袈裟度牒,准备明日起程,忽闻房外足音跫然,一人行入。秋月禅师视之,乃廿四房弟子铁崖居士也。

铁崖居士姓陈,为江西人士,年方二十五岁,身材中等,虎膀熊腰,乃秋月禅师之入室弟子,带发出家,故称铁崖居士。

当下秋月禅师见铁崖居士,匆匆入来,乃问之曰:“铁崖贤徒,何事匆忙若此?”

铁崖居士曰:“师尊明日起程赴百粤乎?”

秋月禅师曰:“然!”

铁崖居士曰:“师尊南游百粤,弟子有一事请求,未知师尊肯接纳否?”

秋月禅师曰:“铁崖贤徒有何事相托?不妨明言。”

铁崖曰:“弟子久闻广东民康物阜,市廛繁兴,且为南越王建都旧地,其中名胜古迹独多,而山川秀丽,风景幽美,犹其余事,故弟子欲前往一游矣。惜多年来,未有机缘。今乘师尊南游之便,欲附骥尾,一览百粤风光耳。”

秋月禅师笑曰:“铁崖贤徒欲偕衲南下乎?汝来得正巧,衲正苦旅途无侣,汝今与衲同行,正好解途中寂寞也。”

铁崖大喜,立即回房收拾行李。翌日清晨,秋月禅师偕铁崖居士,离开少林寺,取道南下。师徒二人,一路上晓行夜宿,五七日间,来到羊城,先到西门光孝寺内挂单住宿。

光孝寺主持僧人净缘和尚,亦少林弟子也,为秋月禅师之师侄,当下闻得秋月禅师法驾来到,连忙率领全寺僧人,迎入寺内,辟一精舍,以为秋月禅师师徒下榻之地。

是日午后,洪熙官闻得秋月禅师来到,连忙来到光孝寺相见。秋月禅师接入寺内。见礼既毕,寒暄一会,洪熙官曰:“秋月师叔、铁崖师兄,此次南来,有何贵干?”

秋月禅师曰:“衲此次南来,乃奉至善师兄之命,来探探洪师侄与各同门也。至善师兄闻洪师侄近在广东,声名远播,私心欣慰非常,并闻汝从方永春师侄处,学得一手虎鹤双形拳,故特命衲致意于师侄,将此拳术传于少林,使成为少林基本拳法而已。”

洪熙官曰:“侄受至善师尊多年训诲,此恩此德,没齿不忘,师嘱定当遵从。侄现已将此拳,遍传陆阿采、李锦纶、胡亚松、谢亚福等同门,待他日有暇,侄当亲到少林,将末技留于寺中也。秋月禅师与铁崖师兄,明日请到敝馆,待侄约齐众同门到来,请师叔训诲何如?”

秋月禅师曰:“衲此来顺道探问各同门,洪师侄此举,正合老衲心怀也。”

洪熙官曰:“若此,则请师叔与铁崖师兄,一齐驾临敝馆可也。”

秋月禅师点首。二人细谈一会,洪熙官辞回芦排巷武馆,派门徒前往豆腐巷及多宝坊东关泛及第三甫行门沁水地,通知同门陆阿采、李锦纶、谢亚福、胡亚松等到来参加盛会,与秋月禅师、铁崖居士相见,一面备办盛筵,竭诚款待。

翌日午刻,洪馆门徒百余人,齐集于武馆之内。演武厅上,收拾得整整齐齐。军器架上,插着十八般武器,磨洗干净,闪闪生光。旌旗遍挂,五光十色。洪熙官带着众门徒,个个换过衣服,结束妥当,准备恭迎秋月师叔到来。

午刻已过,陆阿采先到,全身白衫白裤,白鞋白袜,恍若一树梨花,遍布瑞雪。加以陆阿采年少英俊,器宇轩昂,好一个白袍将军,真是名符其实。

洪熙官一见陆阿采来到,含笑迎入。又未几,李锦纶、谢亚福、黎伯符、胡亚松等,陆续到来。个个年少翩翩,身材健伟,精神奕奕,威风凛凛。各同门相见,笑语喧闹,厅上充满喜气洋洋,一团和气,此为少林派极盛时期也。

当下各人正在演武厅上,欢叙畅谈,忽闻门外门徒高呼:“秋月师公法驾到了!”各人一闻,立即全场肃静,鸦雀无声,全体肃立,随着洪熙官出门相迎。果见秋月禅师,身披袈裟,带着铁崖居士,飘然而至。

洪熙官、陆阿采等,拱手相迎,口称:“秋月师叔、铁崖师兄请进。”

秋月禅师合什点首,叫声:“阿弥陀佛!”

洪熙官、陆阿采等让秋月、铁崖二人先前,各徒孙等随后到演武厅上,延请秋月、铁崖二人上座。洪熙官、陆阿采、李锦纶等,分坐两旁。百余门徒,分侍左右,一堂济济,喜气腾腾。

秋月禅师曰:“老衲此次南来,奉至善师兄之命,与各师侄相见,并欲一见熙官师侄之虎鹤双形拳与行月刀法也。今得见各位师侄孙等,个个精神健旺,朝气蓬勃,衲亦为之私心窃慰焉。”

洪熙官曰:“秋月师叔既欲一看侄之虎鹤双形拳与行月刀法,此易事耳。窃我少林,自达摩祖师开山以来,规定每隔三年,于下元节月当头之夜,召集各地同门,开武术大会于少林山上,少林寺前,此例至今未废。今秋月师叔与铁崖师兄,翩然莅止,我等正好依旧例,请各同表演武术,藉使师叔师兄参观,并请师叔师兄指导也。”

众人鼓掌赞好。洪熙官又曰:“秋月师叔欲观我之虎鹤双形拳与行月刀法。窃此两技,我自学得之后,已传授于各师弟与各位贤徒矣。以我观察,各师弟中,习虎鹤双形拳最好者,首推陆阿采师弟;练行月刀最好者,则莫若胡亚松师弟也。因此,就先请陆师弟表演虎鹤双形拳,然后再请胡师弟表演行月刀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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