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咬牙承认,“奴婢是受人指使,才将银针藏进锦被之中,指使奴婢之人,不许奴婢说出口,否则奴婢全家性命堪忧!”
沈青拂声色未动,朝侍琴递了个眼神。
侍琴当即明白,冷笑,“你若不说,眼下你自已便已经性命堪忧了!”
她说着走近炉火前,移开上面的炉盖,拿钳子取出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红罗炭,狠狠的往杏儿跟前一送。
杏儿尖叫着往后一跌,瘫软在地。
那炭火还没碰到她,她便已经吓得浑身战栗,“侍琴姐姐,饶了奴婢吧……”
侍琴朝她步步紧逼。
那块红罗炭离她越来越近。
杏儿瘫软着步步后退,人已经贴在墙壁上,她不敢再睁眼,脸色惨白。
“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青拂沉默着瞥了一眼裴霜意。
裴霜意领下这个眼神,走到杏儿跟前,蹲下身,微笑,“杏儿姑娘,咱家来未央宫前,在辛者库跟慎刑司都待过,若论起折磨人,没有人比咱家更懂了。”
他捏着手帕掐住杏儿惨白的脸。
“啧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用红罗炭总是会留下痕迹,
倒不如用点现成的。
裴霜意脸色冷沉,说着便将一根银针利落的刺入她指甲缝中,“疼吗?”
杏儿立刻惨叫,
却被裴霜意一个眼神递给其他太监,那些人死死捂住杏儿的嘴,让她死也发不出声音。
杏儿拼命挣扎,也挣不开这几个人的压制。
这些银针!正是她藏在太后锦被上的那些,现在竟就刺入她手中!
“招供吗?”
裴霜意笑着问,“发不出声来,就点头,或者摇头。”
杏儿浑身颤抖个不停,
慌慌张张的吓得不停摇头,“额!嗯!”
“咱家有一万种方式让你身上留不下疤痕,却能让你生不如死。”
紧跟着,杏儿的指甲缝中又被刺入一根银针,她终于痛哭流涕的点了下头。
裴霜意朝那几人示意,
他们很快松开手,杏儿双手颤抖的伏在地上,她憋出一句,“是……是德妃!”
沈青拂再次朝裴霜意递了个眼神。
裴霜意心领神会,隔着手帕抓住杏儿的发顶,狠狠一扯,语气平静,“说实话。”
杏儿浑身一震,如坠冰窟一般。
“是,是白昭容!”
裴霜意反而一笑,“果然没说实话。”
这个宫女已经不可信了。
彼时,守在外面的侍书进来禀告,“娘娘,陛下的御辇朝咱们宫过来了。”
沈青拂很快吩咐道,“将人带入柴房,堵上嘴,找人看好她。”
“奴婢明白。”
殿内的红罗炭被动过,徒留一点红罗炭独有的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