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向耳聪目明。
这点痕迹,定是逃不过他眼睛。
沈青拂手中花枝放回瓶中,“你们都退下,没听见吩咐,不要再进来。”
众人纷纷退下。
沈青拂眸色微敛,解开身上的素色锦衣,再往下解,中衣,亵衣,都扔在榻上。
最终,取了一条细长的珍珠链条。
这原本还是初封贵妃时,宁玄礼着人送来的重礼,原是有好几条的珍珠项链,被她闲来无事缝成了一整条。
本来是打算太后寿宴当天佩戴的。
眼下便只好拿来应急了。
她果断拿起这条珍珠长链,从腿部开始穿,迈进去,有点磨得慌,再往上交叠,隔着胸部交叠一圈,最后系在腰间。
“陛下驾到——”
随着殿外脚步声已响起,
沈青拂单手拿起那件素色外袍,穿在身上,裹得严实。
她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珍珠长链。
还有这件外袍。
“陛下万安。”
她俯身行礼,男人温柔笑着将她扶起来,“只有咱们两个,不必行礼。”
沈青拂起身,浑身不适。
被那条珍珠链子磨得难受,她脸上已不可遏制的泛起了薄红。
真是该死。
这样的事情,还是偶尔来一回就得了。
“多谢陛下。”
宁玄礼向来洞悉一切的眼神,察觉到她的不自然,“阿拂,怎么了。”
沈青拂略微摇摇头,清澈眼底蒙上一层淡薄的水雾,睫羽颤了颤,她声音婉转却透着几分娇弱跟低怯,“臣妾……无事。”
殿内有一股淡淡的炭火味,
素来是清香怡人的未央宫,此刻略微明显。
宁玄礼看了眼窗外,“今日也算天晴,怎么炭火反而用得多了些。”
沈青拂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
她慢慢低下头,小声呢喃,“臣妾,做了点别的事,因而有些怕冷,今个儿的红罗炭,就用得多了一些。”
宁玄礼揽住她的手,来了兴致,“做了什么别的事。”
沈青拂抿了抿嘴角,没有回答。
他已对她足够了解,知道她每个眼神,每个小动作,都是什么意思,什么想法。
当下见她这样,
他便也清楚,她这是在害羞。
宁玄礼抬指将她侧脸处的发梢掩在耳后,低声笑问,“阿拂是在害羞什么。”
沈青拂无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她坦白道,“臣妾只是想给陛下一点点惊喜罢了,所以才在白天试了试,不料陛下竟在此刻过来了。”
她手指遮掩着自已的衣襟,
将这件外袍拢得很紧,很怕突然松开,她面上分明有一丝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