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毫无悬念地顺利上了楼,那群徒有虚表的武林豪客,却始终一个个像傻子一样杵在大堂里,整个大厅直似少林寺的木人巷。
“小二!饭菜好了么!”楼上传来少年的吆喝声
而后,群豪们又眼睁睁看着小二把酒菜送上搂去,依旧木然僵立着。
楼上又传来声音……
“小二!你顺便替我给下面的江湖朋友们传个话,就说……是好汉的尽管上来,否则别杵在下面,妨碍你们客栈做生意!”
“不可不可!大爷,您得高抬贵手呀!小的只有这一颗脑袋,您这不是存心让小的把脑袋往楼下那些大爷们的刀上凑嘛!”
“那要不这么说……他们愿意的话就好好坐下来,我请他们喝一杯!”
“多谢大爷打赏!小的立刻去传话!”
其实哪还用得着传话,满座群豪全都清清楚楚地听在耳中,上面的人拐着弯骂他们是孬种,可他们偏偏无言以对,更不敢上去找死。
小二在楼上就吆喝着:“掌柜的,楼上的大爷说了,给楼下的诸位大爷一人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悦来客栈问迹于江湖数百年,掌柜和店小二长期与江湖上各式的三教九流打交道,必是处事圆滑之人,处事起来两头都不得罪。
群豪们依旧怔怔而立,看着小二满脸堆笑、把一坛坛上品的女儿红端到各自面前,尽管肚中酒虫早犯,却谁也不敢先动手开坛……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客栈外有两位灰袍道士大步走来。
“哎!你们看!道长来了!”一个麻衣大汉惊喜道。
见此情形,大厅里死寂的气氛骤然活了,群相耸动、嗖嗖嗖的拔起刀剑!
两位灰袍道士大步昂然的走进大堂,环目一望……
群豪们抱拳道:“见过陆掌门、牛道长!!”
其中一位看上去天命之年,须发灰白、面目清癯的道士,正是当今赫赫有名的昆仑派掌门、昆仑七子之首陆天枢,不但武功极高、在武林中又是享负盛名的一代武学宗匠;他身边站着位满面虬髯、酷似程咬金的膘膀道士,是他的六师弟“雷公锤”牛开阳。
陆天枢冷冷道:“就你们这些人?”言辞之间略感失望,想来是因为前来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无怪成不了气候。
带头的汉子心知肚明,黯着脸色指着楼上道:“是的……那一男一女都在上面那间房里,现在全仗二位道长主持。”
牛开阳道:“哼!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绝情仙子果然不知廉耻!今天道爷亲眼所见,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走!”他声若洪钟,众人不觉随之跟上。
“砰!”地一声,牛开阳拔脚怒踹,客房大门轰然碎裂!
数十名大汉随着陆天枢和牛开阳鱼贯而入,一下子把这间宽敞的套房的外间站得水泄不通……
“慕姑娘,这一局咱们平手。”
“不,是你赢了,因为来的人我早就见识过,而你却是凭空推断。”
“呵呵,承让了。”
祈少君正坐在落地罩外侧一间的酒桌上浅浅小酌、吃着酒菜,与里间的慕冰论赌局,而慕冰正柔情绰态、绣屏斜倚地在湘妃榻上喝着茶,望着她媚态如风的身姿,群豪先是一鄂,紧接着一个个都看痴了。
慕冰见状,更是娇笑妍丽,群豪们心神荡漾,又哪里知道她在笑什么。
祈少君更是泰然自若,缓缓抬起眼光冷冷道:“各位,大清早上扛刀举剑登堂入室,如此蛮横,比之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岂非更不合礼数?”
陆天枢一怔,缓下语气道:“少侠耳力不错,敢问是否就是日前在迎风酒楼力挫青城派高手的祈少侠?”
一听此言,祈少君暗付道:“哼,青城四老鬼!”但他习惯不动声色,淡然谦声道:“不敢,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陆天枢双指一揖道:“贫道昆仑派陆天枢。”
祈少君不由眉头微皱、心知麻烦,起身抱拳道:“久闻昆仑七子大名!陆道长身为贵派掌门,昆仑烈焰掌天下无双!晚辈江湖无名小卒,今日蒙前辈亲自登门造访,甚感荣宠。”
陆天枢也平和道:“少侠过誉了,难得后生才俊,贫道很是欣喜,但贫道有一疑问。”
祈少君道:“前辈但说无妨。”
陆天枢道:“素闻无极门从不过问江湖纷争,怎的今日管起江湖事来了?”
祈少君付道:“想用这个来逼我划清界限,你也太小看我了。”正色道:“晚辈虽得蒙恩师玄一垂青收为弟子,但尚未到过师门,门中清规多有不知,更何况先师生前曾道,无极门虽有不得涉足江湖纷争的教条,但也有秉持侠义之心、济弱扶倾的铁则!今日路遇不平,焉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