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阴郁,让人心惊胆寒。
何洪江也染了一身寒意,蹑手蹑脚走进去,见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正俯身榻沿,轻声细语哄着谁。
何洪江脑袋里一愣,这场面,闻所未闻。
“笙笙别急,太医马上就来,他敢再迟一刻,孤叫他全家提头来见。”
扑通——
何洪江跪地行拜礼,大声呼道,“老臣来迟,殿下恕罪!”
沈卿玦哄人时,将残忍的话说的很是柔和,听到何太医的声音,立刻变了脸色,冷冷扫去一眼,“滚过来看诊。”
何洪江诡异地找到了熟悉感,这才是平日里见到的清冷淡漠的殿下。
他跪行两步,急忙起身,蹲到榻沿去给人把脉。
帐中伸出了一只手,腕骨雪白,手指纤细,凝脂般细腻光滑,像是从画中走出来。
这只腕骨握在太子殿下手里,骨节分明的掌背和纤细的玉白构成一种张力。
何洪江拿出薄绸丝巾,搭在那截皓雪般的腕上。
把脉时,直觉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在头顶,他戴着医帽,仍觉得秃顶般凉爽。
何洪江努力忽略掉太子殿下森冷的目光,“姑娘,是哪种疼?”
姜晚笙斜躺榻间,青丝凌乱,唇咬到发白,“好像有东西绞着……”
“可是误食了什么东西?”
“我,我不知道……”姜晚笙疼得快虚脱了,额头发冷汗脸色惨白。
何洪江这会儿功夫听出了几分脉搏规律。
他收回手,习惯动作要捋胡须作答,被头顶那道目光盯着,只觉得耽误时间就是个死,全家脑袋都在他裤腰带上别着。
收手同时,语速极快道:“殿下,这位姑娘应当是服食了极寒凉之物,与经期冲撞上了。”
榻中,姜晚笙四肢蜷缩,身上被冷汗浸得湿透,好几次都差点晕厥过去。
浑浑噩噩听到太医的回话,心尖又倏然一紧。
她立刻明白过来,寒凉之物,大概说的是她吃的那颗避子丸。
头顶挨着玉枕,此刻发凉,比刚才还要寒凉几分。
若是叫沈卿玦发现,她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晚笙使劲忍着疼,往前挪动,用额头蹭蹭沈卿玦的腿,虚弱道:“殿下,疼……”
沈卿玦眉间一紧,正欲问罪是何寒凉之物,心脏软下来,长指抚抚她的发,哄两句,对太医冷淡,“立刻开药。”
“是是是!殿下,老臣这有现成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