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白日交流少,认识这个人大多在榻上,对他的印象就是不守信用。
“笙笙想什么?”
“……”姜晚笙没答,眼神一闪,瞟向楼台之外。
御花园中,各色奇草奇花开得正茂盛争妍斗艳,群芳绮丽。
一束娇羞胜水的荷花,栽在水缸里,摆于庭前,宫女脚步轻快地路过,往殿中送茶。
宁皇后慵懒地支起半边身子,使唤婢女给哥哥看茶。
宁国公接过,抿一口就放下。
“南境进攻的茶叶,可是不合兄长胃口?”
“老臣哪有心情喝茶。”宁国公垂头丧气,长叹,“原本还想着,借机参秦家父子一本,全泡汤了。”
他千里请来前寺卿坐镇,谁知这老头近日还乡去了。
家中小辈惹了事,要他出面解决,归期不定。
宁皇后听完脸色一变,眼角细纹深了几分,原先的轻松不见,眉头也锁起来,“此事,可有皇儿插手?”
“不知。”宁国公一脸恨铁不成钢。
若是太子肯站宁家,他还愁什么?秦家父子官位削了都不是问题。
说罢又想起那日堂审,在围观百姓中,见一女子笼在白色帷帽下,气质身量,绝非凡俗。
杜从诚言太子提秦家女那日,便带一姑娘到场,且颇为珍重爱惜。
虽他言辞夸张,但现实真有这么一人。
“殿下身边的那名女子,娘娘可处理了?”
“不足为惧。”
皇后淡然地扯眼皮,轻蔑。
日光斜照,楼阁间金碧辉煌,姜晚笙问出日期,便想起身走。
“殿下,臣女告辞。”
沈卿玦看她一眼,点点头,先站起身。
姜晚笙的位置靠右,她起身时,沈卿玦在往这边来。
廊下正是通往楼梯口的方向,她没在意。
刚站定,却被他堵住了通道,姜晚笙想叫他让路,一抬头,被他的眼神烫得腰腿发软,不自觉往后退,背倚在了围栏上。
她撞上沈卿玦的眼神,眼睫颤动不安,她发现自已或许先前会错意。
沈卿玦的眼神,缠绵得可不像要断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