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凝。”
裴钰凝抬头,看向叫她的青年。
这是白寄离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他温和地注视着自己,眉目间那股冷气仿佛消弭的春风,一点点,生出温度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白寄离唇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我知道的很多人在你这个年纪,都是无忧无虑的。而你,在巨大的压力下,不但没有萎靡,没有被打倒,还实实在在地像一个大人一样,在你叔叔没办法顾及你们的时候,陪着你母亲将裴家的门庭支撑起来。”
“你已经做得很完美了。”
“你无忧无虑的年少已经失去,是往后做什么都无法弥补的,但你要相信你叔叔,相信我,相信我们能够给你们撑起一个能让你安定成长的空间。”
“不要去想那些,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受到束缚,一切有你叔叔和我兜着底的。”
裴钰凝眨了两下眼睛,豆大的眼泪落下来,她抬手去擦,眼泪却越发汹涌,顺着手腕滑进了宽大的衣袖中。
这五年,对裴遇来说是煎熬的,对裴钰凝来说也是。
一个名门娇养的贵女一夜之间被迫成长起来开始承担不能承担的责任,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挑战。
她承受住了。
却第一次有人对她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可以不用再做了,你可以做你自己。
你是有底气的。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喘气的机会,仿佛真的可以停下来,坐着休息休息了。
少女抬头,泪眼朦胧定定望向白寄离:“真的可以吗?”
白寄离十分笃定:“当然。”
当然可以。
如果不可以,他和裴遇,也会将这一切变得可以。
这是他们的目标。
一旁的白蝉,一句话都没说,却攥紧了裴钰凝的手。
南平王府的赏梅宴会办得十分声势浩大,宴席上十斤黄金才买得到一对的梅花盏更是引起众人侧目,接下来的赏梅盛宴,许多管家老爷都以能全部用梅花盏做酒盏为荣。
盛京都在传,做梅花盏的师傅都能用黄金砌一座屋子了,梅花盏更是一度被炒到了千金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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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制作梅花盏的玉石,都因此绝迹了。
这些风波,并没有打扰到裴府。
在整个盛京都如火如荼准备赏梅盛宴的时候,裴府除了一开始去了南平王府,后来谁递帖子,都没有去赴宴。
在这样热闹的氛围当中,第二场雪声势浩大地来了。
这场雪没有像第一场雪一样落了几个晚上就停了,而是接连下了半个多月。
大雪将别处来京城的路完全封住,城内雪高数尺深,人一脚下去,一直没到大腿根。
哪怕来京城的路断绝,大昌各地还是纷纷递上奏折,说明了雪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