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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将军一生为国征战,所积福报甚厚。天道听到了他的誓言,于是便有了如今檀越所经历的一切。
“所以净元大师说,人生于世,皆由天定;檀越之来,前世今生,宿缘所系;乃前世所留之情缘也,亲情之缘也。”
薛容玦双眸如湖水般盈盈,原来自己并非无缘无故来到这里。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到来导致了阿爹和表兄的死亡,可没想到……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命。
可是她真的是薛容玦吗?
小和尚的一双眸似乎可以窥见世间所有隐秘之心。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用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轮转。①
“不论檀越名姓如何,檀越即是檀越。”
是啊,薛容玦也好、容玦也罢,名姓不过弹指成沙,我就是我,不受名姓束缚。
她忽觉内心清明许多,笑道:“多谢小师傅解惑,只是我此刻却不知该如何行事了。”
小和尚起身,看向远方天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②”
薛容玦思索半晌还是有些不解,双手合十道:“还请师傅详解。”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③檀越所能做的唯有常行正念。④”
小和尚说完便转身离去了,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最终与这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薛容玦知晓,这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面了。
月冷千山(七)
薛府。
夏日烈阳照射着府邸,辰时还不算热,夏花在日光下开得娇艳欲滴,蓝色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然起舞。
花园中的场景可称得上一句生动活泼,可是整座府邸的气氛却沉静又压抑。
薛府管家看到薛容玦快步上前从马车上扶下她:“郡主来了,姑爷正在书房和太子殿下、少爷还有夫人论事呢。”
薛容玦点了点头道:“多谢忠叔,我直接去书房。”
薛容玦到书房时三人正僵持不下,还是牧平也反应快,上前拉着她:“昭昭怎么来了?怎么没等我回去接你。”
薛容玦因着大病初愈,面色还有几分苍白,周韫担心道:“阿玦怎么了?”
她上前挽着母亲的手坐在母亲身边:“无事,只是昨日有些发烧,已然大好了。”